李相夷皱眉上前查看,发现他后心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细小的银针,针尾还沾着黑血。
是灭口。
“动作够快的。”
李相夷直起身,目光扫过四周。
方才的混战已经平息,地上躺着七八具黑衣人的尸体,剩下的几个见势不妙,早已遁入黑暗的四周。
阿飞追了几步,没能追上,正皱眉返回。
方多病拄着剑,喘着气道:“这些人到底是谁啊?下手又狠又毒,还带着一股子邪气。”
李莲花缓步走过来,蹲下身查看黑衣人的尸体。
他手指拂过对方的衣襟,动作轻缓,像是在检查什么标记。片刻后,他站起身,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记号,看身手像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死士,但路数很杂,不像是哪个大门派的手笔。”
“不是赵承业的人?”
李相夷问。
他刚才也留意了,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与赵承业带来的随从截然不同,而且赵承业刚才也被偷袭,不像是装的。
“应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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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道,“赵承业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还没这个能耐养这么多死士。”
他顿了顿,看向赵承业,“这些人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冲着我们来的?”
方多病咋舌,“我们最近也没得罪什么大人物啊……”
李相夷却把目光投向李莲花,眼神里带着审视:“未必是冲着‘我们’,说不定是冲着‘你’来的。”
李莲花抬眸看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道:“现在纠结这个没用,先去地牢看看那些武林人士的情况,别真出了什么事。”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却踉跄了一下,显然是刚才的内力消耗让他有些脱力。
阿飞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他一把。
“你看看你,”
李相夷看着他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连走路都要靠人扶,刚才还敢妄动内力?真不怕把自己作死?”
话虽刻薄,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李莲花笑了笑,拍开阿飞的手,自己站稳了些:“死不了,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他看向李相夷,目光深邃。
“相夷,有些事现在不能告诉你,不是故意瞒你,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李相夷挑眉,“我看你是根本不想说!赵承业喊你门主,你到底是什么门的门,是我不知道的野路子门派吗?”
李莲花沉默了片刻,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又是这句话!
李相夷胸口的火气“噌”地一下又上来了。
他握紧少师剑,转身就走:“懒得管你!要去地牢就赶紧,别磨磨蹭蹭的。”
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方多病挠了挠头,凑到李莲花身边小声道:“李莲花,相夷他这是怎么了?吃火药了?”
李莲花望着李相夷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怅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
他轻声道:“没什么,就是……少年人总有少年人的气性罢了。”
阿飞在一旁冷冷道:“他是气你活得不像他想象中的样子。”
李莲花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拢了拢衣襟,跟上了李相夷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