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稟师叔祖,方才苏凡师叔传下法諭,让弟子为您备午饭,您想吃些什么,儘管吩咐弟子……”
听到外面几个小丫头的声音,红綾心里的委屈瞬间散了大半,反倒生出一丝暖意。
这小子倒还能想著她。
女人一旦动了心,有时候就是这么缺心眼。
当然,女人若是变了心,无论以往感情再好,翻脸就不认人。
“隨便吧,儘量清淡些就好……”
“弟子谨遵师叔祖法諭……”
直到厅堂外的那个侍女的脚步声远去,红綾才缓缓环顾四周。
这才发现厅堂里早已一片狼藉,桌椅歪斜,锦缎散落,处处都是这几天两人斗法的痕跡。
看到这些,红綾只觉得脸颊发烫,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心跳也跟著快了几分。
她连忙忍著身上的酸痛从玉榻上爬起来,指尖一动从纳戒里取出一袭乾净法袍,匆匆套在身上。
先前那套大红法袍,早就被撕得不成样子,碎片还散在地上呢。
她隨手施了个清洁术,將厅堂里的狼藉扫去,又把地上的杂物收拾乾净。
可不能让旁人看到这副模样。
简单收拾完,她刚走回玉榻前想坐下,却发现那张玉榻竟也被折腾得支离破碎。
多半是前几天她自己撕扯的。
一想到这几天的疯狂,红綾心跳又开始加速,连忙抬手將这张破玉榻收进了纳戒,眼不见为净。
做完这些,她才盘膝坐下,又环顾了一圈確认无误,这才挥手撤去了厅堂外的防护阵法。
一直等到傍晚,苏凡才慢悠悠回到洞府。
洞府里的几个侍女见他回来,连忙上前大礼参拜。
“弟子拜见师叔……”
苏凡冲几个小丫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
“师叔祖走了吗……”
“启稟师叔,师叔祖午饭后便在房里休息,一直没出来过……”
苏凡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在坊市逛了整整一天,就是想给红綾留时间让她自己走,省得回来见面尷尬。
可没成想,这娘们居然一直在洞府等著他,半点没走的意思。
苏凡挥了挥手把几个小丫头打发走,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迈步走进厅堂。
刚一进厅堂,就见红綾正盘膝坐在那里,身姿端正。
此刻她已经换了套白色法袍,袍角无风自动,乾净得不染一丝尘埃,整个人透著股出尘的仙气,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升而去。
一双美眸亮得像灿星,素手白皙修长,身姿婀娜窈窕,从头到脚,竟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
苏凡抬头望去,正好对上她那双平静如水的清眸。
她眼神中藏著一丝凛冽,像淬了冰的刀,既绚丽又危险。
此刻的红綾师叔端庄雍容,周身透著股高门贵女特有的矜贵。
连眼神都带著点居高临下的疏离,跟几天前那妖嬈嫵媚,媚骨天成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反差大得惊人。
不知怎的,看著她这副清冷矜贵的模样,苏凡反倒有些心猿意马,心底竟窜起一丝衝动。
他想粗暴的把这层端庄的壳给她剥了。
他赶紧压下心底的躁动,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弟子苏凡,拜见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