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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第两百九十五章（第2页）

“或者拯救。”运道离轻声说，“取决于你怎么选。”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塌陷。

那片由黑水汇聚而成的池子猛地翻涌起来，无数扭曲的人脸从中浮现，发出无声的哀嚎。它们伸出手，抓向三人脚下的地板。墙壁彻底崩解，露出其后无尽的虚空??那里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画面：孩童的笑脸、燃烧的城市、倒下的神明、哭泣的母亲、断裂的钟表……

时间乱了。

命运断了。

运道离猛地抓住瞿郁离的手腕，同时将一段命运之力强行注入对方体内：“醒来！你还记得吗？你曾发誓守护‘茧’，不是为了封锁历史，而是为了让新的生命有机会成长！”

瞿郁离浑身剧震。

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他在黑暗中伫立千年，披着名为“帷幕”的长袍，守在一扇门前。门外是战火纷飞的世界，门内是尚未成型的记忆胚胎。他曾亲手将一个个试图闯入的觉醒者抹去，也曾默默注视着那些通过考验的“钥匙”走进门中，最终化为灰烬。

他是守门人，也是送葬者。

而现在，门又要开了。

“我不想再守了。”他忽然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运道离看着他：“那你打算做什么？”

“开门。”

他说完，抬手撕下了自己的脸。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撕扯，而是**剥离了自身的存在定义**。刹那间，他的身影变得透明，仿佛一层薄雾被风吹散。紧接着，整个空间响起了一声悠远的钟鸣??

**咚。**

像是某种古老机制被启动。

天花板上的巨眼停止了转动，缓缓闭合。那些跳动的手指僵住，黑水凝固，连空气中飘浮的命运之线都静止不动。

唯有中央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裂缝中透出微弱的光，像是黎明前的第一缕晨曦。

个中一步步走向那道裂缝。

她知道，只要踏入其中，她就会看到一切??金重火的真实死因、旧时代的终结真相、特事局隐藏千年的秘密、甚至……现类未来的可能性。

但她也知道，一旦看见，她就再也无法回头。

“你真的要进去？”运道离问。

个中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不跟我一起？”

“我不能。”运道离摇头，“我是‘观测者’，我的职责是记录，而非干预。若我也踏入‘茧’，整个系统的平衡会被打破，现实可能会因此崩溃。”

“那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个中笑了笑，笑容竟有几分温柔，“反正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她迈步向前。

就在她即将踏入裂缝的瞬间，瞿郁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如果你看到‘她’……替我问一句。”

“问什么？”

“她还记得我吗？”

个中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

她只是轻轻地说：“我会的。”

然后，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