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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棋逢对手精神爽将遇良才故事多（第2页）

教堂陷入死寂。

远处钟楼传来一声钝响，三点十七分，又一次重复。

西奥登盯着他，眼中竟闪过一丝赞许。

“好。”他轻声道，“很好。你知道吗？我年轻时也曾想改革税制，削弱贵族特权，推行全民教育。可每一次尝试，都会有人辞职、罢工、暴动，甚至刺杀。最后我学会了妥协??用一点利益换一点进步，像走钢丝一样活着。”

他抬起手，指向祭坛后方的一面暗墙。

随着机关轻响，石砖滑开，露出一幅巨大的城市剖面图??层层叠叠的管道、隧道、蒸汽网络交织如脑神经，标注密密麻麻。

“这是爱德华的地底全貌。”他说，“过去三百年积累的基础设施总图。它不属于市政厅，不属于工程院，甚至不在皇家档案馆。它只存在于这里，由历代国王秘密保管。”

纽罗炎瞳孔微缩。

这张图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谁掌握地下命脉，谁就真正掌控城市。

“我要把它交给你。”西奥登说。

“什么？”纽罗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国王冷冷道，“作为八级议会的‘特别顾问’，你将获得最高级别的城市数据访问权。你可以查看每一条供水管的老化程度，每一座变电站的负载极限，甚至预测未来五年内可能发生崩塌的街区。”

“条件是什么？”纽罗炎立刻警觉。

“只有一个。”西奥登盯着他，“你必须提交一份《城市韧性评估报告》，列出最紧迫的十大隐患，并提出解决方案。这份报告将直接呈递御前会议，由我决定是否启动紧急拨款。”

纽罗炎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您是在试探我能否超越个人利益，为整个城市考虑。”

“聪明。”西奥登点头，“如果你只想捞钱，就会挑最容易立项、利润最高的项目；但如果你真心想改变，你会优先处理那些无人关注、却关乎生死的问题??比如北城区的排水系统，或者东郊贫民窟的煤气泄漏风险。”

“而一旦你提交报告，也就等于把自己的政治立场彻底暴露。”纽罗炎接话，“支持你，就得罪贵族；保持中立，就辜负平民。无论怎么选，都会成为靶子。”

“正是如此。”西奥登微笑，“所以我说，你不是代表，你是棋子。但……”他语气一转，“也是唯一可能变成执棋者的棋子。”

纽罗炎久久未语。

他知道，这是陷阱，也是机遇。接受，则踏上风暴中心；拒绝，则前功尽弃，终其一生不过是被豢养的“模范商人”。

最终，他伸出手。

“我接下这份任务。”他说，“但有一个要求??允许我组建独立技术团队，成员由我亲自选定，不受宫廷审查。”

西奥登略作思索，点头：“准许。但名单需备案，且首席副官必须由王室指派。”

“可以。”纽罗炎答应得干脆，“只要那人懂锅炉原理，会看压力表，能分辨铜管和铅管的区别。”

西奥登竟哈哈大笑：“有意思。你比我见过的所有贵族都更像个统治者。”

离开教堂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纽罗炎站在街头，望着初醒的城市，心中却无半分轻松。他知道，昨夜的会面将彻底改变游戏规则。他不再是被动参与的代表，而是被赋予了某种“准权力”的存在??一种介于官方与民间之间的特殊角色。

回到办公室时，薇薇安正趴在桌上打盹，手里还攥着那份账本。听见开门声，她猛地惊醒。

“你去哪儿了？丽诺刚来电话，说南孚发现‘贤者之石’晶体有异常能量波动！”她跳起来，“而且……凯因斯教授提前抵达雷鸣城了！”

纽罗炎心头一震。

凯因斯教授，原名阿尔伯特?凯因斯，曾是王立科学院首席工程师，后因主张“去魔法化社会”遭教会驱逐，流亡海外十年。如今归来，不仅是学术界的震动，更是政治信号。

“他人在哪？”纽罗炎问。

“正在去科林庄园的路上，说是受邀参加春季茶会。”薇薇安顿了顿，“但丽诺怀疑他是冲着‘贤者之石’来的??毕竟，那玩意儿的本质是‘将物质转化为能量的不稳定媒介’，正是他研究的核心领域。”

纽罗炎迅速思索。若凯因斯真对晶体感兴趣，说明“贤者之石”远比他们想象的重要。而帕德外奇家族的警告，或许并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