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间到了。他飞来东京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向她讨要答案。
周围人潮汹涌,各国游客举着手机拍照,洋溢着欢声笑语。
林炽拐进一个小巷,回到不起眼的公寓楼里。
刚走出电梯,白锦煊的身影已倚在门边,一袭休闲的连帽开衫卫衣,五官依然很帅,眼里闪着执拗的光。
“晚上吃便当会不会太委屈你了?”林炽声音淡淡,却无法掩盖心底的波澜。
白锦煊扬起嘴角,没说话,提着行李箱跟她进了屋,动作熟稔得仿佛回到自己家。
她转身去厨房倒水,他却在背后忽然开口:“林炽,你想好了吗?”
她手一顿,水壶险些掉落。
“我不想逼你。”他语气很轻,含着狡黠的笑意,“可我等了叁个月。”
林炽没回头,盯着窗外东京的夜。
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喊:快答应他呀。这样你就能获得普通人的幸福。
可为什么又有点挣扎呢。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哥哥,眼帘低垂:“……我没有理由拒绝你。”
他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指尖碰触的一刹,他打量着这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孩,语气温柔:“当我女朋友吧。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她缓缓仰起头,看见白锦煊眼里的认真,冰封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击碎。
她没说话,递给他水。
白锦煊直接甩开杯子,搂住她的腰,嗓音愈发低哑:“别躲我,好不好?”
皎洁的月光流淌进室内,和地上洒落的水搅在一起。他的呼吸声粗重而凌乱。
林炽隐隐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跳得很快,一把推开他。
“抱歉,我做不到……”
好难。虽然努力说服自己喜欢白锦煊,身体却无法接受接吻上床这样的亲密行为。
白锦煊倒也不急,笑着捏捏她的脸颊:“给我时间。我会让你慢慢接受我。”
*
在纽约的这一年,童汐焰每天都在逼自己不去想林炽。
但凡稍稍放纵私欲,巨大的空虚感便会像洪水决堤般将他淹没。
当初坚持要报名冬奥,童允武不动声色地切断了他的经济来源。那天晚上,他盯着信用卡冻结的手机通知看了很久,最终如释重负。
他再也不想向父亲低头。
第二天他把就把那台法拉利转手卖了。
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跑起来像一团火,红得很耀眼。他把钥匙交给买家时没说一句话,只是淡淡地笑,仿佛脱下一件不合身的旧衣服。
他也不用再回想开车载妹妹兜风的夜晚。那时她侧脸贴着车窗,漆黑的眼眸亮如星辰。
信用卡没了,他照样活得滋润。多年来比赛积累的奖金,加上母亲留给他的信托基金,足够他在纽约维持留学生的体面:房租和日常开销他都掂量得清清楚楚,从不超支;留一笔钱用来支付高昂的滑雪教练费用。
选择纽约大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校方答应为他量身定制课程。每周集中排课,留出大片整块时间供他在滑雪场特训。
他从不信什么“人生只能二选一”的鬼话。
他要毕业证,也要金牌。
有时深夜回到公寓,他会站在阳台上,望着曼哈顿绝美的夜景,锁骨上的鲸鱼锁骨链在黑暗里微微闪光。脑海中没由来地闪过妹妹的身影,呼吸忽然变得很困难。
周末参加NYU的学生派对。他坐在长桌边,指节轻敲杯壁,任酒液随着节拍一圈圈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