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小时总旁边那个?不知道,以前也没见过啊……是哪家藏着掖着的公子哥?”
这是没见过简令祁的人。
“操了?校花??花花怎么来这儿了?”
“帮我看看我领带系正没?等我调整好就上去搭讪?”
“今天正装简直了……我眼睛都移不开了?等下——怎么是和时楸亦一块儿来的?他用什么手段勾搭上校花的?”
这是圣维埃学院原装学生。
但说归说,圣维埃的学生都知道简令祁不喜社交的高冷性子,一旦看见哪个愣头青准备上前去搭讪,就马上把人拦下来,互相牵制之下,竟然也没一个人上去打扰,给简令祁留足了私人空间。
但行为止住了,眼神却控制不住,时不时朝那边瞟,一个个像极了阴暗窥伺的变态。
防来防去,最后却被一个眼生的抢了先。
一群人面面相觑,又看向那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断。
那个走到简令祁的面前的是个刚挤进上流社会的新秀,三十好几了,看不清眼色,在宴会上屡屡碰壁,心情烦得要死,直到看到脸长得小神仙似的漂亮男生走进来,眼睛都快看直了。
仗着本就离得近的优势,几步就走上前。
简令祁见光被挡住,一小片阴影投射下来,抬起眸子,一双浅色眼眸清凌凌的,看着有点冷。
那新秀被这眼神看得喉结一滚,没忍住就把手覆上男生随意搭在桌上的那只白皙的手上,刚碰上一点就见对面的人猛地缩回手。
简令祁背过手,眼神一瞬间就夹了点不耐烦,另一只手上拿着酒杯,澄澈的红酒映得手漂亮又纤白,手背上的交错蜿蜒的青紫色血管,画一样漂亮得紧,看得人口渴心跳。
莫名其妙被骚扰,他身体下意识就想把酒泼过去,但这么些年隐忍过来,已经忍成习惯了,把酒杯握紧了点。摆出一副冰淬似的冷冽表情,完全就是不想和人多聊的模样。
他脸生得好看,这点毋庸置疑。前世从小就被父母送去学了散打、跆拳道等防身课程,怕他以后因为这个吃亏,但来了这个世界,身份地位不够,也不能够随心所欲反抗了。
简令祁练就了能忍则忍、忍不下去悄悄动手、不能悄悄动手再直接上手的技能。
现在就是第一阶段。
他摸不清对方底细,不太能够直接在这里动手,于是压着眉,心情不太好。
但那位新秀偏偏就是个看不懂眼色的,嘴里还在说着些打听他身份的话,甚至口出狂言要包养他。
简令祁听得眉头直皱,手里的酒杯都快按捺不住了。突然,肩膀从后面被人轻轻按住。
他歪过头,还没看清脸就已经确认了来者的身份。
鼻尖细细萦绕着一股山茶花香,存在感极强地喧嚣着主人的来到。
时楸亦单手插着兜,懒懒将手搭在简令祁肩上,半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下面前这位不识趣来搭讪的人。
这种毫不掩饰的轻视目光侮辱性极强,让那位新秀瞬间气上心头,但一看到来人的这一头标志性白发,便想起来之前打听的话——
不务正业,混不吝,还染了头嚣张的白头发?是时家那位太子爷?
新秀心里瞬间有了思量,他惹不起这位……但他又实在不甘地看向对面长相精致气质独一份冷冽的少年,不舍得就这么离开。
之前看第一眼就看失神了,现在回想起来,才想起当时他身边站着的就是时家这位。
时楸亦侧过头,嘴巴张了张,笑眯眯道:“泼他?”
简令祁也侧过头,和他对视两秒,旋即毫不犹豫把手里那杯红酒泼了过去。冷声道:“离我远点。”
那人被骤然泼了一脸的红酒,连西装都脏了,一脸惊愕,但男生的嗓音太好听了,像混着冰块的清酒。
酒精味缓缓浸染开,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出舌头卷起唇边的红酒,眼睛直勾勾望着拧着眉容貌盛绝的男生。
靠,好辣。好带劲。
直到简令祁转过身了,也没能移开视线。
“看够了吗?”懒怠带着狠厉的声音瞬间拉回他的神智。他对上时楸亦视线的那一刻,忍不住因那眼神的意味打了个寒颤。
时楸亦嘴勾着笑,一双盯着人的眼却冷透了,即便没说什么威胁人的话,却让被这样看着的人忍不住两股战栗。
“我男朋友让你滚远点,没听见?”
他眯了眯眼,气势不再收敛,泄露出强大野兽般的攻击力与压迫感,轰然朝对面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