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种可能性的吧。”伏黑惠淡声吐槽。
确实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但究其原因,二人又百思不得其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夏目琉衣是被这个核心结界所承认的人,相当于是神社的主人,既然是家主,想要邀请一个人入内岂不是水到渠成。
想到这里,夏目琉衣冷静地将视线投向院内:“先探查一下吧。”
伏黑惠看了她一眼,自家青梅的表情实在是过分熟悉,在她不想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就会这样,看似很冷静地转移当前重心。
夏目琉衣:“怎么了?”
伏黑惠:“没什么,走吧。”
神社像是被岁月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又或许是结界内时间并不流动,殿外的树青翠茂密,走廊不染一丝尘土,就好像有个穿着白色僧服的少年拿着扫把,十分细致地扫了一遍又一遍。
走到正殿,房中几个蒲团随意摆放,堂前花瓶里摆了一束花,就像是刚刚摘下来一样,丝毫没有枯萎的迹象。
虽在方才的幻境中,夏目琉衣已然见过这些,但那毕竟是幻境,除了那个像是供台却又没有摆放任何祭祀之物的桌子,细节到不能再细节,其他的东西大概就只有个形。
夏目琉衣不受控制地,带着怀念的目光看着殿內殿外每一处。
伏黑惠观察了一会儿,有些讶异出声:“这里的时间,停止了?”
夏目琉衣一面点点头,一面就要朝后院走去:“这种结界不常见,需要施术者有极大的灵力储备和对结界之术的运用,唔。。。。。。两面宿傩可能用的是咒力吧。”
夏目琉衣话毕,半天没得到伏黑惠的回应,于是回身望去,少年停下脚步,正托腮注视着一个柱子,表情看上去十分古怪,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存在此世的东西一样,有些难以言喻。
“在看什么?”
于是夏目琉衣折返走到伏黑惠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神色一怔。
那柱子上有几道划痕,其中有两道很高,印迹较浅,有几道却只到那两道一半都没有的地方,印迹有浅的也有深的。
很明显,这是一份身高记录。
要问为什么有两道明显成人的身高线,那就是两面宿傩和里梅也被她吵得没法来划了。
啊。。。。。。我以前大概或许也许,真的有点虎吧,那可是诅咒之王啊。
夏目琉衣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记忆如同打开闸门一般,朝她袭来,也许是来到了真正呆过将近三年的地方,熟悉的环境勾起了一幕幕儿时的场景。
小女孩光着脚跑过长廊,冲向门口,被来人一把捞起;踩在厨房里的矮凳上,被妹妹头少年抓住想要加盐的手;偷偷摸摸进到房间,翻箱倒柜找金平糖;被两个人揍得灰头土脸,男人戏谑,妹妹头少年一脸嫌弃地拿着毛巾擦她的脸;下雪的时候,拉着少年打雪仗,却被他一个雪球锤进了地里,男人坐在廊下万分悠闲地喝酒,见状毫不掩饰地大笑出声。。。。。。
早已不是盛夏,院落里的无尽夏却开得无比得绚烂,正如她在幻境里看到的那般。
伏黑惠大致巡查了一圈神社,回到有些呆愣的夏目琉衣身边,看了看她,也是欲言又止,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以思议之物的玄幻表情。
神社里的许多痕迹都昭示着,这里确实是自己青梅呆过的地方,他甚至还在某间房间看到了她的涂鸦,虽然那块木板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缺了一些部分,但是又被什么人黏合在一起,而后放置在那个房间角落,就好像它原本就应该是在那里的。
他蓦地想起了夏目琉衣之前跟他说的话,对诅咒之王的观感顿时有些微妙,如果他没记错,这间神社倒塌过吧,而且还不止一次,即使是这样,重建的人也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复原了这里。
两面宿傩,是这样的设定吗?
ooc了吧。
伏黑惠觉得这和自己记忆里的两面宿傩实在是很有差异,那还是那个残暴无度喜怒无常,与人一个不合就黑手掏心的诅咒之王吗。
神社内的种种迹象又在向他表明,那个千年前,集结了彼时所有精锐咒术师才得以封印的诅咒之王,好像并不是记载里所说的那般,嗜血暴虐。
夏目琉衣看到他的表情,扯了扯嘴角:“不,你先别想。”
伏黑惠:“。。。。。。我什么都还没说。”
夏目琉衣:“看你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那家伙是没办法用常理来推断的。”
无比张狂,无比肆意,完全凭自己心意做事,这就是强者的处世之道吗。
夏目琉衣走到花田正中,那种一进入神社大门,就感受到的气息自她脚下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伏黑惠见她说完那句话,就跟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在花田中央幻化出一个铲子,毫不犹豫地动手铲了起来。
他刚来到少女身旁,还未问出口,就看见她从泥土中拿出了一个木盒。
盒子有着让人十分眼熟的长度和宽度,伏黑惠心中隐隐有猜测:“这是。。。。。。?”
夏目琉衣打开木盒,拿出里面被写满咒语的布条缠得紧紧的手指,朝伏黑惠扬了扬:“这可真是意外收获呢。”
确实是意外之喜,想来五条老师应该也没想到,诅咒之王的其中一根手指,竟然真的埋在他的故居中吧。
是谁找到,然后埋了回来吗,而且还用一层又一层的结界来保护这里,就像是不想让外人打扰一般,如此小心翼翼,又如此珍惜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