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良久,星空中寂静无声。
终于,玉面狐圣叹了口气:“你说的合作……具体怎么进行?”
“很简单。”游鸣伸手一招,一面巴掌大的青铜罗盘浮现而出,表面刻满复杂纹路,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光点,“这是我炼制的【归墟引】,能感应异界坐标。你需要主动唤醒体内残存的银渊印记,让它与罗盘共鸣。一旦成功,我们就能锁定门户位置。”
“唤醒印记……”玉面狐圣皱眉,“那会很危险。当年我只是无意触发,就引来天劫临身,若刻意激发,恐怕会引起更大反噬。”
“所以我不会让你独自承担。”游鸣抬手,背后八重界环缓缓旋转,“我会以【寂界面具】封锁你的气息,隔绝天地感应。同时,我将借用傅启的空间跳板能力,构建临时庇护所,确保过程安全。”
玉面狐圣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点头:“好,我信你一次。但若你敢耍花样……哪怕只剩一缕残魂,我也要让你永生不得安宁。”
“成交。”游鸣伸出手。
玉面狐圣犹豫片刻,也抬起了仅存的右爪。
两只手即将触碰之际,异变陡生!
星空猛然崩裂,所有琉璃碎片同时炸碎,一股浩瀚威压自宇宙尽头碾压而来。那是一种超越凡俗理解的力量,仿佛整个命运长河都被冻结。
“谁?!”游鸣瞬间撤回手掌,八重界环疾速旋转,形成防御屏障。
远处虚空裂开一道缝隙,一名身披玄色羽衣的女子缓步走出。她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清晰可见??左眼如烈日燃烧,右眼似寒月凝霜。每走一步,空间便塌陷一分。
“游鸣……”女子声音空灵,却蕴含不容置疑的威严,“你逾矩了。”
游鸣面具下的神情骤然冷峻:“天机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银渊界乃禁域,任何人不得擅自探寻。”女子抬起手指,指向玉面狐圣,“此獠身负禁忌血脉,按律当诛。”
“他是残次品,构不成威胁。”游鸣挡在玉面狐圣前方,“而且,他如今已是游鸣道的一部分,受我庇护。”
“游鸣道?”女子冷笑,“你以为你还配称‘道’吗?自从你脱离天庭编制,私自观测命运长河,你便已沦为逆命之人。今日若不交出此人,我将以‘断命锁’将你一同镇压。”
话音未落,她袖袍一挥,一条由星光编织而成的锁链凭空出现,链身铭刻无数符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游鸣眼神一凝:“断命锁……你们竟然把这东西交给外人使用!”
“时代变了。”女子漠然道,“天庭不会再容忍任何游离于秩序之外的存在。最后警告一次??让开。”
玉面狐圣躲在游鸣身后,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游鸣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怎么办?当然是……打破规矩。”
说罢,他猛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白却英挺的脸庞。双眼深处,两道螺旋状的金色纹路缓缓转动,仿佛容纳了亿万星辰的轨迹。
“你以为你能封锁命运?”游鸣低声念诵,“那你可曾见过……真正的游鸣?”
他双手合十,八重界环轰然炸裂,化作漫天光雨洒向虚空。每一滴光雨落地,便生成一面镜子,镜中映照出不同时间线的场景??有的是他被锁链贯穿胸膛,有的是他与玉面狐圣双双陨落,更有的是他站在银渊界顶端,手持断裂的天机碑……
“你在制造命运分支?!”天机监女子惊怒交加,“你疯了吗?这会引发时空乱流!”
“乱流?”游鸣嘴角扬起,“正好用来掩护我们撤离。”
他猛然转身,一把抓住玉面狐圣的手腕:“准备好了吗?真正的逃亡,现在才开始!”
玉面狐圣咧嘴一笑:“早他妈等这一刻了!”
下一瞬,两人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冲入最混乱的一条时间裂缝之中。身后,无数镜面接连爆碎,时空扭曲成漩涡,将断命锁与天机监一同卷入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散去。
他们跌落在一处荒芜高原之上,头顶是血红色的双月悬挂于天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腥味。
“这是哪儿?”玉面狐圣喘息着问。
游鸣抬头望天,轻声道:“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在人间。”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罗盘,那颗光点正剧烈跳动,指向远方一座巍峨如骨刺般的黑色山脉。
“门户……就在那里。”游鸣握紧罗盘,“欢迎来到边界之外的世界,玉面狐圣。”
玉面狐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望着这片陌生天地,忽然笑了:“看来……咱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