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日的折磨,队伍只剩包括多米尼队长在内的9人。
悲伤已经麻木,只剩下一种近乎机械的使命感。
一种机械式的,想要走到目的地的使命强行让他们前进。
这里,没有希望与光芒,只有那遮天蔽。。。
星舰在引力乱流中剧烈震颤,舱壁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我死死抓住控制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导航屏幕上,原本清晰的航路标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断裂,如同被无形之手揉皱的纸张。通讯频道里只剩下断续的杂音与偶尔爆发的尖叫,像是某种濒死生物最后的哀鸣。
“右舷压力失衡!三号引擎过载!”机械师的声音撕裂了短暂的寂静,“我们撑不了十分钟!”
没有人回应。所有人都盯着前方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宇宙大空洞的核心区域,此刻正缓缓旋转,仿佛一只巨大而冷漠的眼睛,凝视着这支渺小到可笑的远征队。134艘火种号组成的舰队,在它面前不过是一群扑火的飞蛾。
我低头看向手中那枚护身符,表面已出现细微裂纹。这是从第一任记录员卡外斯遗骸上取下的信物,据说是用魔素与陨星核心融合锻造而成。据说只要它还在,希望就不会彻底熄灭。可现在,连它都在崩坏。
“伊珊。”我轻声唤道。
她抬起头,眼中映着仪表盘闪烁的红光。“我在。”
“你还记得第七日那天,你说过什么吗?”
她微微一怔,随即苦笑:“我说……黎明将至。”
“对。”我点头,“可现在已经不是第七日了。是第几天了?谁还记得?时间在这里没有意义,连日志都开始错乱。昨天我看自己的笔迹,竟像是别人写的。”
她沉默片刻,低声说:“但我stillbelieveit。黎明会来的。”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作为特工,我的任务本该是阻止任何人返航,确保这支队伍义无反顾地走向死亡。可如今,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这究竟是牺牲,还是愚蠢?
突然,通讯频道爆出一阵尖锐啸叫。
“警告!前方检测到高密度魔素波动!”是奇眼一族王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这不是自然现象……有人在引导它!”
“什么人?”树人少米尼厉声问。
“不知道……但信号频率……和7号远征队残留的日志编码一致!”
我的心猛地一沉。7号远征队?他们早在三千年前就全军覆没,连残骸都被空间撕碎成基本粒子。怎么可能还有信号?
“不可能。”骨龙低吼,“除非……他们没死。”
“或者,”谎言怪冷笑,“他们的意识被魔素保存了下来,像数据一样漂流在这片虚空里。”
空气骤然凝固。
就在此时,主屏幕猛然亮起一道刺目光芒。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其中??身披破旧制服,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星。
“这里是7号远征队,领航员卡尔。”那声音沙哑却坚定,“你们能听到,说明路线还没完全断绝。听好了,别走中间那条‘安全通道’,那是陷阱。真正的路径藏在左侧第三象限,需要用魔素共振频率打开。方法写在日志最后一页,密码是……‘黎明将至’。”
画面戛然而止。
所有人面面相觑。
“日志最后一页?”伊珊迅速翻阅手中电子档案,“根本没有加密内容!”
我心头一震,猛然想起什么:“不是电子日志……是原始纸质版!卡外斯临终前亲手封存的那一份,说要留给‘真正抵达之人’!”
“在哪?”少米尼急问。
“在我这里。”我缓缓从贴身口袋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已被血渍浸染,“我一直没敢打开……因为知道一旦看了,就再也无法回头。”
舱内一片死寂。
最终,是伊珊伸出手:“让我来吧。”
我将册子递给她。她深吸一口气,翻开最后一页。刹那间,整艘星舰的魔素传感器同时爆发出强烈共鸣,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密符文,宛如星辰排列成河。
“这是……方程式。”奇眼王子喃喃道,“魔素操控的基础法则!比我们掌握的高出至少五个层级!”
“不止。”鲶鱼人特工忽然站起,眼中泛起幽蓝光芒,“这是‘活’的知识……它在读取我们的记忆,适应当前环境,自动修正参数……就像……有意识一样。”
“当然有意识。”一个新声音响起。
我们齐刷刷转头??竟是那枚护身符,此刻悬浮半空,裂纹中渗出淡金色流光。
“我是第七代守护灵,编号K-07。”它说,“自7号远征队覆灭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