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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 近则战阵远则弓弩（第3页）

他走上前，蹲下身，对那个尚未成形的自己说：

“你可以拿走这具身体，拿走力量，拿走记忆，甚至拿走未来。但有一样东西，你永远夺不走。”

“是什么？”

“我爱过一个人的事实。”

话音落下，金瞳婴儿发出尖啸，整个幻境轰然崩塌。

第一重试炼，通过。

第二重：**直面真我**。

空间扭曲，四人置身于一面巨大镜子前。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容貌，而是内心最深处的认知。

赵无极看到的，是一个披麻戴孝的孩子，在坟前烧纸，口中念着：“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们。”

姜宁看到的，是一个孤独女子坐在高楼顶端，手中握着一枚从未送出的玉簪。

凌霄宫刺客看到的，是一个无名少年跪在雪地里，面前插着一把木剑，写着“此处埋我一生所求”。

而李唯一看到的，是一座海边小屋，夕阳西下，丘红婷靠在他肩上，笑着说：“今天的风，真暖啊。”

镜面碎裂。

第二重试炼，通过。

第三重：**接受命运**。

虚空之中，一道声音响起：

“你已走到尽头。现在，选择吧。”

“其一，关闭元始宫，永久封印法则意识，代价是所有觉醒者失去力量，百境回归平凡，而你与她，将如凡人般老去、死去。”

“其二，开启元始宫，重启世界法则，万物进化，但必须献祭一名至亲之人，且开启者将成为新世界的‘锚’，永生永世镇守边界，不得超脱。”

李唯一沉默良久。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丘红婷，她仍在沉睡，唇角却微微扬起，似梦到了什么美好之事。

“有没有第三个选项？”

“没有。”声音冷漠。

“那我创造一个。”

他猛然站起，将丘红婷轻轻放下，随即取出那枚残破玉佩，狠狠插入自己心脏位置！

鲜血喷涌，却不落地，而是悬浮空中，凝成一道符链，连接四人。

“我以自身为祭，启动【共生锚定】协议！”他嘶吼，“我不接受牺牲任何人！若这世界需要一个锚，那就让我碎成千万片，嵌入每一寸天地！若它需要献祭，那就祭我千次万次，永不超生！但我绝不放手??无论是她，还是这个世界的未来！”

巨门剧烈震颤，符文崩解，机械音疯狂报警：

“检测到非法操作！宿主正在重构协议！元始法则核心动摇！重启进度跃升至……97%！！”

“阻止他！”凌霄宫刺客欲冲上前，却被南宫拦住。

“别去。”南宫摇头，“这是他自己的路。”

金光炸裂，天地失色。

当光芒散去时，巨门已不见踪影，原地只留下一座石碑，上书：

**“元始不在门中，而在人心。”**

李唯一倒在地上，气息奄奄，全身皮肤龟裂，露出底下流动的银金色纹路，仿佛肉身正逐步转化为法则载体。

丘红婷缓缓睁眼，第一时间扑过去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