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军将士不断被弓弩射杀却对偏厢车内的汉军无可奈何,孙恭一怒之下直接从望楼上下来,率领亲军百余冲到了最前线。
“别躲在后面,给老子冲!”孙恭大手一挥,二百精锐甲士从阵线缺口冲出,直往偏厢车奔去。
一路上,不断有吴军锐士被偏厢车箭孔中射出的箭矢射倒射毙,哀嚎惨叫连连。
当吴军士卒终于冲至偏厢车前,与守护在偏厢车左右的汉军甲士握刀持矛而战之时。
手握狼牙棒、金瓜锤等长柄重兵的汉军甲士,突然自偏厢车后猝不及防暴起暴喝,手中重兵猛挥,打了吴军一个措手不及,抽得吴军脑浆子血浆子一时俱出。
这批吴军倒也不孬,即使偏厢车上的汉军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仍旧死战不退,与汉厮杀。
但几乎半刻钟不到的时间,这批还算有种的吴军就已死伤过半,开始不断退却。
孙恭心腹司马亦就此阵亡。
交战不过两刻多钟,孙恭、周条等吴将就已被汉军层出不穷的手段打得有些发懵,不知当如何应付。
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带着步骘的军令冲到了孙恭身侧:
“奋威将军,右将军吩咐,速以火攻焚他战车!”
孙恭听到步骘之令,这才终于恍然,原来自己钻了牛角尖。
于是赶忙命人回营,带来膏油干草等燃火之物。
又募来敢死百余,各携膏油干草若干。
最后在四五百杂兵的掩护下往汉军偏厢车、百尺井阑冲去。
然而再次出乎了孙恭的意料,这五六百人莫说是纵火,根本就连一点火光都没激起。
见此形势,孙恭惊愕无状。
这也怪不得他,他距汉军偏厢车仍然太远,看不清偏厢车的构造。
偏厢车三面铺设双层甲板,双层甲板之间以沙土填充,甲板外再蒙一层浸湿的牛皮毡,不论是刀枪箭矢还是膏油火攻,全能防护,更不要说偏厢车上下左右都有甲士护卫,简直就是移动的堡垒。
在吴军锐士再次失败。
而孙恭、周条等大将面对汉军,再也做不出什么像样的应对后,顶在井阑、偏厢车前的吴军士卒,士气全线崩溃。
即使是简陋的填壕车,在没有正经打过几场阵地战的吴军将士眼中也变成了不得了的猛兽。
吴军不断退却。
“兄弟们,跟我冲!”殄寇将军阳群远远望见吴军破绽,当机立断率领亲军锐士百余冲进吴军当中,破阵如锐。
这一声“跟我冲”,顿时激起了汉军的血气与杀气。
“——杀吴狗!”
“——为关公报仇!”
“——为冯大督报仇!”
“——为先帝,为大汉雪恨!”
喊打喊杀之声山崩海啸而来。
后排的汉军将士自阳群撕开的缺口冲入吴阵。
似有雄罴百万。
暴虎冯河,死而无悔。
孙恭见状,惊恐而撤。
刚刚移至前线不足半刻钟的主将将旗,此刻竟然倒卷后奔?!
孙恭一撤,吴军形势急转直下。
吴军士卒见之,无不哗然大恐。
抱头鼠窜者,胆裂之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