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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当年事（第3页）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小凡惊怒交加，“快走！这里危险！”
小女孩却不退反进，一步步走上祭坛阶梯，脸上神情渐渐变得陌生而冷漠。
“因为她从来就不是普通人。”白衣老者忽然睁开眼，嘴角勾起诡异笑意，“她是我在三百年前埋下的‘心种’，专为今日准备的容器。”
林小凡如遭雷击。
“你说什么？”
“你以为她是偶然遇见你？是命运怜悯？不。”冥主缓缓抬手，小女孩的身体竟开始膨胀变形，皮肤龟裂，露出底下漆黑如墨的筋络，“她是我的女儿，也是唯一能承载完整魔种的血脉后裔。而你……不过是我用来唤醒她的钥匙。”
林小凡脑中轰然炸响。
难怪那孩子会问他“你疼吗”？那是灵魂深处对痛苦共鸣的感知！
难怪她会给饼？那是血脉相连的本能馈赠！
他竟亲手将一个无辜的孩子，引向了深渊！
“住手！”他怒吼着冲上前，却被无形屏障挡住。
冥主冷笑：“晚了。当魔种余烬与心种融合，新冥主即将诞生。而你，将成为她登基的第一祭品。”
小女孩张开嘴，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嘶吼，一股滔天黑气自她口中喷涌而出，瞬间笼罩整座祭坛！
林小凡绝望之际，胸前青铜印记骤然炽热！
“嗡??”
一声清越铃响，竟盖过了黑气咆哮！
紧接着，残铃自行飞起，悬浮于他头顶，碎裂的铜片缓缓重组，散发出柔和金光。一道虚影从中走出??正是师尊的模样，albeit模糊不清，似随时会消散。
“小凡。”虚影轻声道，“这是我最后的力量。记住，真正的魔种，从来不在体内，而在心中。只要你不愿为奴，纵使万劫加身，亦可逆命。”
说罢，虚影化作流光，没入林小凡眉心。
刹那间，他识海清明，过往记忆如潮水回溯??
他看见自己幼年跪在雪地乞讨，被人踢翻饭碗；
看见兄长为护他而死，尸体挂在城门三日无人收殓；
看见初恋女子笑着将毒药递来，只为换取一枚灵丹；
看见同门围攻他，喊着“废物不配修行”；
看见冥府官吏冷漠挥手，任他独自面对凶魂；
……
可他也看见??
母亲临终前握住他的手，说“活下去就好”；
破庙小女孩递来的麦饼；
彼岸花海中，一朵红花为他短暂绽放；
还有师尊兵解前的那一句：“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泪水滑落。
“我不是为了力量而战。”他缓缓站起，面对滔天黑气，“也不是为了复仇。我只是……不想再看着重要的人一个个死去。”
他举起残铃，迎着风暴迈出一步。
“这一世，我林小凡，要为自己而活。”
铃声再响，金光破雾，直冲云霄！
雪原之上，一场关乎天地存亡的决战，正式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