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他转身离去,不留姓名。
可就在他踏下石阶的瞬间,墙上文字自动拓印,飞向四方。
当天夜里,全球有两千三百一十四人做了同一个梦:
他们站在一座桥上,桥的一端是黑暗,另一端是光。
桥下是无数沉睡的脸,他们闭着眼,嘴角含笑,仿佛沉浸在永恒的安宁中。
而桥中央,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手持铜铃,轻声说:
>“要过去吗?”
>
>“还是留下来叫醒他们?”
没有人知道答案。
但第二天,有两千三百一十四所学校新增了一门选修课:
**《如何面对沉默》**。
百年之后,地球早已不再是人类唯一的家园。
火星建立了第一座“记忆分殿”,月球轨道上漂浮着“新归藏环”,木星殖民地的孩子们用量子通讯同步参加“春分朗读会”。
而“不灭之心”晶壁,已复制至每一颗有人类足迹的星球。
它不再是一面墙,而是一种存在方式??
当你在异星的风中听见熟悉的铃声,
当你在陌生的文字里读到《春不来》的译本,
当你在星空下对孩子说:“从前,有个剑仙……”
你就知道,**火,还在烧**。
某日,一位星际考古学家在银河系边缘发现一艘古老飞船。
船内无人,唯有一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我们逃了三百年,躲到宇宙尽头。”
>“以为没人能找到。”
>“可昨晚,我梦见一个女孩。”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然后,我的记忆回来了。”
>**“原来,我也是薪火。”**
日记的作者,正是当年参与焚毁《薪火录》的一名逃亡学者。
风再次吹起。
它穿过星海,掠过文明的废墟与新生,拂过无数双正在睁开的眼睛。
它轻声说着,如同三千年前那个少年在冰窟中喃喃自语:
>**“我还想看春天啊。”**
>
>**“所以,请替我继续看着。”**
>
>**“直到它,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