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倒下,嘴角却挂着笑。
宋子豪嘶吼着想要扑上,却被两名宪兵死死按住。
南山王阳走近,蹲下身,看着气息渐弱的易桑:“为什么不跑?你明明有机会。”
易桑咳出一口血,艰难笑道:“因为你……说得对。活着的人才有价值。我死了……反而能让更多人相信……我是真的叛徒……”
南山王阳眼神微动。
“帮我……照顾我儿子……”易桑声音越来越轻,“告诉他……爸爸……不是坏人……”
话音未落,头一歪,彻底不动了。
全场寂静。
南山王阳缓缓站起,摘下军帽,轻轻放在易桑胸前。
“埋了吧。”他低声说,“按少将规格。”
然后转身离去,背影融入黑暗。
三天后,南京。
一封匿名信送达戴笠办公桌。
信中附有易桑临终照片及完整审讯录音,并注明:“此人非叛,乃死间也。其妻殉节,其子尚存,望善待之。”
戴笠看完,久久无言。
良久,他提笔写下批示:“追授忠烈勋章,列入英名录。其子,送陆军军官学校培养。”
而在魔都某处地下诊所,一名背着药箱的女子悄然推门而入。
她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清丽面容??正是所有人都以为已死的凌惠可。
床边,一个七八岁男孩睁开眼睛,怯生生地问:“妈妈?”
女子紧紧抱住他,泪如雨下:“没事了,宝贝……一切都结束了。”
窗外,晨曦初露,照亮了这座城市尚未洗净的伤痕。
而在76号大楼顶层,南山王阳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枚染血的怀表??那是从易桑尸体上取下的遗物。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信仰不死,唯躯壳易朽。”
他轻轻合上表盖,放入胸前口袋。
“傅良。”他唤道。
门外,赵轩推门而入,神色恭敬。
“命令下去。”南山王阳望着远方,“从今天起,加强对所有军统潜伏人员的心理攻势。我要让他们明白??在这个时代,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却失去信仰。”
赵轩顿首:“是,主任。”
风起云涌,谍影重重。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