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来没单独对话过,因此他称呼自己姨妈,倒是让她有些惶恐,忙说道:“不敢扰陛下跟姑娘们聊天,我这就回去,改日再来看我那女儿。”
说着就要走。
楚延却叫住她,并改口道:“夫人且慢。”
薛姨妈顿住脚步,心中越发不安,自从皇帝驾幸贾家后,她一直担心会被召去侍寝,若是她年纪再大十岁,倒也罢了,可她年纪也不算大,皇帝来的那一日,就曾问过她是谁。
“陛、陛下。”薛姨妈诚惶诚恐,既担心皇帝开口要她侍寝,又担心自己拒绝后会惹得皇帝不快,不但自己遭殃,女儿与儿子也要受牵连。
在九五之尊的皇帝面前,便是三公九卿也得战战兢兢的,更别说她一个妇道人家!
楚延指了下旁边椅子,笑道:“夫人回来坐着,朕与你说会话,想知道些宝姑娘的事。”
薛姨妈这才暗暗松口气,怪责自己胡思乱想,园内姑娘们哪一个不是天生丽质?又有秦妃、元春、公主、皇后等绝色妃嫔,皇帝岂会看上她这守寡多年的妇人。
她款步上前,行礼后才落座。
楚延问道:“你们薛家祖籍是在金陵?”
薛姨妈打起精神,为他讲述,从薛家的曾祖任紫薇舍人开始,讲到她那先夫,再说了薛蟠和宝钗,许是想到薛蟠还在服徭役,不免落泪。
楚延不置可否,又问:“你丈夫怎么不买个官做?”
薛姨妈丰润白皙的脸上稍有几分尴尬,却也只得如实说道:“买官要花数千两,家里虽有些资产,却也不甚丰厚,先夫原打算行商些年,积攒一些钱银后再来京城买官定居,叫我那儿子去撑起家业,谁知一场病后就不幸逝世,买官之事因此搁置了。”
楚延叹道:“也是难为夫人撑起一个家,住在国公府多年,身上没有诰命。”
这话可算是说到薛姨妈心坎了,她情不自禁地看向皇上,人也容光焕发,眉眼间有几分喜气洋洋的,笑道:“陛下竟也会体谅到我这妇人的不易。”
接着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话。
楚延听罢,说道:“你儿子的事朕知道了,日后大赦天下时,会随其他人一起被赦免。”
薛姨妈忙起身行礼谢恩,想着何时才会有大赦天下时,一是册封皇后,二是生下皇长子,两者皆不远,至多两三年。
楚延看了看她站起来后的丰腴身段,笑道:“或者你家姑娘被封贵妃,朕也额外加恩,赦免了薛蟠和薛蝌。”
在薛姨妈想询问的时候,他又悠悠的加了一句:“又或是薛家谁被封妃嫔。”
薛姨妈满面羞臊,半句话也不敢说。
楚延笑道:“朕说的是宝琴。”
薛姨妈抬眼看他一下,只得羞臊的点头道:“琴丫头才貌双全,陛下喜爱她也是情理之中。”
她心跳如雷,人早已被吓得魂飞天外,幸好皇上又未曾明说,她方才渐渐回神,只得认为皇上是在戏弄她。
楚延又问她道:“宝姑娘和琴姑娘,夫人可看出来朕更喜欢谁?”
薛姨妈陪笑道:“我岂敢妄加揣测圣上主意?圣上喜爱我家丫头,是她的福气,喜爱琴姑娘,也是琴丫头更招人喜爱,怨不得我家宝丫头不受宠……”
话虽如此,可她心底也在疑惑,皇帝对院子内姑娘,究竟更宠爱谁?
“夫人请过来。”楚延示意道。
以皇帝之尊用一个请字,由不得人拒绝。
薛姨妈走过去,被楚延用手拉起一只手,吓得她又是一颤,满面羞臊。
楚延拉起她袖子,抚摸了下她光滑如玉、柔软细腻的手臂肌肤,面无异色的赞叹道:“夫人冰肌玉肤,与宝姑娘别无二致,朕相当喜爱,几次抱着宝姑娘时,都禁不住细细品玩一番。”
薛姨妈又羞又臊,说不出话来。
楚延松开她手,笑道:“可惜夫人女儿空有国色天香的容貌,又承袭夫人之冰肌玉肤,却没有得朕更多宠爱,夫人可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