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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永远的离别（第1页）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

朱毅走了进来。

顾秋妍靠在椅子上，眼里没有丝毫惊慌。

朱毅在她面前站定：“张太太，想明白了吗？”

顾秋焉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别跟我提那个汉奸。

“你就。。。

夜色如墨，压在哈尔滨的屋顶上。街角的路灯昏黄摇曳，映出斑驳树影，像极了人心深处那些无法言说的秘密。

周乙站在警察厅后巷的阴影里，手里攥着一张揉皱的纸条??是刘妈用暗语写的，字迹潦草却清晰：“莎莎未落敌手，人在城南老砖窑，三更前不可轻动。”他深吸一口气，冷风灌进肺里，刺得胸口生疼。他知道，这不只是营救女儿的行动，更是一场与时间、与信任、与命运的博弈。

他没有回办公室，也没有向上级报备。他知道，一旦走漏风声，秋妍便会立刻转移莎莎，甚至……动手。他必须独自行动，哪怕这意味着背叛组织的纪律，意味着可能被当成叛徒枪决。

他脱下警服外套，换上一件灰布长衫，将配枪藏进袖筒，沿着小巷向南潜行。沿途每一步都踩在记忆的刀锋上??他曾带莎莎走过这条街，买糖葫芦、看皮影戏，那时她踮着脚尖问他：“爸爸，坏人长什么样？”他笑着说：“坏人不长角，也不红眼睛，有时候，他们穿着跟你一样的衣服。”

如今他终于明白，真正的敌人，就坐在特务科的椅子上，喝着茶，笑着叫他“老周”。

城南的老砖窑早已废弃多年，墙体坍塌，野草丛生。周乙伏在断墙后，借着月光观察四周。窑口黑洞洞的，像一张沉默的嘴。他数了数，外围有两个哨兵来回踱步，腰间别着手枪；窑内灯火微弱，隐约传来低语。

他摸出怀表，两点五十七分。

三分钟，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缓缓抽出匕首，贴地爬行，利用倒塌的木架和瓦砾作掩护。离哨兵十米时，他猛然跃起，一个翻滚逼近左侧那人，匕首精准割开喉咙，动作快得如同幻影。第二名哨兵刚要拔枪，后脑已重重挨了一记木棍??老魏从暗处闪出，眼神冷峻。

“你迟到了。”老魏低声说。

“没迟到，是准时。”周乙收起匕首，“里面情况？”

“朱毅在里面，还有两个看守。莎莎被绑在中央柱子上，嘴没堵，但吓坏了。朱毅一直在哄她，说爸爸马上来接她。”

周乙心头一紧。“他想用莎莎当诱饵？”

“不止。”老魏摇头，“他还在等一个人??许忠。”

“许忠？”周乙瞳孔骤缩。

“对。朱毅留了话，说只要许忠自首，就放了莎莎。否则……天亮之前，他会亲手把孩子交给秋妍。”

周乙咬牙，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知道朱毅不是吓唬人。这个人表面粗鲁莽撞，实则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而许忠……那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已被怀疑是地下党安插在警察厅的钉子。

“你信他是吗？”周乙问。

老魏沉默片刻：“我不知道。但我信你。所以，我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老魏绕左，周乙走右，悄然逼近窑口。

窑内，火堆噼啪作响。莎莎蜷缩在柱边，小脸苍白，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朱毅蹲在她面前，递过一块干粮：“吃点东西，乖。你爸爸一定会来的。”

“你骗人！”莎莎抽泣，“妈妈说过，穿黑衣服的人都是坏蛋！”

朱毅苦笑：“那你看看我，我现在穿的是灰的。”

“那你也是坏蛋！你们把我爸爸抓走了！”

“我没有。”朱毅声音低沉下来，“我只是……被人逼的。就像你现在这样，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