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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岳飞的请求（第2页）

文化之变更为深远。

昔日世家垄断典籍的局面被打破。朝廷设立“传抄署”，组织上千名抄书吏日夜誊写《孟子》《荀子》《盐铁论》《齐民要术》等书，低价售予民间，甚至免费赠予偏远村落。更有巧匠发明“活字印刷板”，用陶土烧制单字模块，排版印刷效率倍增，书籍价格十年内下降九成。

女子求学不再禁忌。许昌书院率先开设“女科班”，教授医术、纺织管理与基础政务。首届毕业生陈婉儿，以《女子亦可理家国》为题震动朝野，后任河南郡赋税稽查使，三年间查没贪官赃款三十万斛粟，百姓呼为“青天小姐”。

就连胡人部落也开始效仿。

匈奴左贤王遣子入学归来后，宣布废除贵族世袭制，改行“部落议会制”，重大事务须经长老与牧民代表共同决议。他还下令翻译《畜牧改良手册》，在全国推广轮牧休草法，牲畜死亡率骤降，肉奶产量翻番。西域龟兹国王更亲自前来朝拜，请求派遣百名学生赴中原学习天文、水利与律法。

而在江南，孙权病逝前召集群臣，指着北方叹道：“彼以文教胜武力，以制度代权谋，吾不及也。尔等切记，今后与中原交往，不必争城掠地，当争民心向背。”

东吴自此开启“慕华运动”，大量引进中原教材，设立“江表书院”，甚至模仿策论考试选拔官吏。二十年后，吴地士人竟以能背诵《通变纪》为荣。

这一切的背后，是一条看不见的脉络在延伸。

在西北荒漠深处，一支考古队偶然发现一处地下遗址。石室中陈列着锈蚀的雷枪零件、破损的摄影球残片，以及一块刻有“承汉”二字的铜印。领队学者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在墙角找到一片保存完好的竹简，上书：

【此处原为‘农家乐’临时驻点，功能已移交民间。愿后来者知：技术易得，信念难求；权力易夺，人心难控。唯有制度常新，文明方能不灭。】

学者凝视良久，忽然落泪。

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一段被刻意遗忘的历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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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之后，天下太平。

“共和联州”演变为“华夏联邦”，疆域东至大海，西抵葱岭，南达交趾，北括瀚海。十座“天下学宫”星罗棋布，每年培养数万人才。科技昌明，蒸汽机用于灌溉，电报线贯通南北，铁路纵横交错，商旅日行三百里而不疲。

但最引以为傲的，仍是那套历经风雨而不倒的制度。

每逢春日“大比之试”，百万学子同赴考场，万人空巷。试题依旧朴素务实：

-“若遇大疫，当先救富户还是贫民？请据法理与伦理详述。”

-“土地兼并日盛，应征重税抑豪强，还是鼓励移民开荒？何者更利长远？”

答卷中佳作频出，有少年写道：“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宁可国库稍虚，不可民心尽失。”此文流传天下，被誉为“新孟子之言”。

每年清明，联邦议会举行特别仪式，全体议员齐诵《书院誓词》片段：“宁鸣而死，不默而生！”随后，全国学堂同步播放一段古老影像??画面中，三百学子立于祁连山下，齐声高呼，声震山谷。

无人知晓这段影像来自何处，档案记载仅为：“佚名摄于乱世初年。”

唯有极少数掌握秘辛的史官知道，那是农家乐最后留存的一帧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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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以后，人类已登上星辰。

一艘星际探索舰“文明号”驶离太阳系，前往半人马座α星。舰长在启航演讲中说道：“我们带走的不只是种子与芯片，还有祖先留给我们的最宝贵遗产??对公平的渴望，对知识的敬畏，对制度的信任。正是这些，让我们区别于野兽，也让我们敢于直面未知。”

舱室内，一名小女孩翻开电子课本，指着一幅古画问母亲：“妈妈，这些人是谁？”

画中，是一群男女老少站在雪山下的学堂前，背景写着两个大字：**陇西**。

母亲轻抚她的头，柔声道：“他们是点燃第一盏灯的人。那时候，很多人还不敢做梦，但他们偏要说：‘该变一变了。’”

小女孩眨眨眼：“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在点灯？”

母亲笑了：“是啊。每一颗愿意思考的心，都是新的灯火。”

窗外，群星璀璨，银河如练。

而在宇宙某个角落，仿佛仍有铜铃轻响，悠悠不绝，似在低语：

**光，从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