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吴酸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映在其他四人的眼底,无处遁形。
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很是疲惫,整张脸都泛着睡眠不足后的青灰,唯一夺人眼珠的,是他的目光。
目光不闪不躲,很坚定。
宁方生看着越来越密集的闪电,打破了沉默:“吴酸,你接着往下说。”
“后面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在四九城越来越有名,我在五城兵马司越来越忙碌。他的画,越来越值钱,我的职位,也越来越高。
正如许尽欢所说的,我们各自安好。
四九城不大,偶尔我们也会碰到,我会不厌其烦地叮嘱他几句,他也会笑眯眯地对我说一声:吴大人保重。”
吴酸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很多年,再后来,徐行突然死了,这个时候,四九城突然涌出了一个流言。”
还有流言?
卫东君来不及的问道:“什么流言?”
吴酸:“说许尽欢帮人作画,通常都作两幅,一幅是好的,给画上的人;另一幅他自己收藏,都是画中人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
这个流言一出来,京中请过他作画的人,人人自危,生怕他哪天一抽风,把那些画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于是,很多人开始明里暗里的搞他,想他死。”
卫东君:“吴酸,你觉得这个流言是真,是假?”
“真也好,假也好,无非是许尽欢身后的靠山倒了,别人想清算他,这是最核心的点。”
吴酸看着少女眼中的纯真,“画不过是个借口,有了这个借口,那些人才能看上去师出有名。”
卫东君忍不住又道:“许尽欢真的有得罪过这么多人吗?我觉得他不是坏人啊,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吴酸被问得一愣,不等细想,宁方生的声音轻轻响起。
“许尽欢得罪过的人,他的靠山徐行得罪过的人,徐行在朝中的对手,还有。。。。。。那些想踩着徐行这一派的尸体,往上爬,往上递投名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