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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凝香露的香气早已沁透过京城街巷，一个月的时光已悄然溜走。

这三十日里，安远商行的门槛几乎被踏平，普通版凝香露每日流水过万两，寻常百姓买回去熏衣、待客，连小吏家的姑娘都以带着梅香为荣。

而典藏版虽早已售罄，但在黑市上价格逐渐攀高，三千两的高价挡不住勋贵们的追捧，反倒让“皇家稀缺”的名头越发响亮，现在整个京城，谁要不用凝香露，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是权贵人家。

与商行的热闹形成对比的，是陈平安这一月的沉寂，早朝上，他总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玄色朝服衬得身影安静，无论朝臣议论新政还是边关奏报，他都垂眸静听，未曾主动开口，有点时候干脆不上早朝。

散朝后他有时回镇北王府，有时去烟雨楼，生活过的好不乐乎，连往日常去的工部工坊，都只让管事代为传话。

“老九，你这阵子也太低调了。”这日午后，二皇子来到镇北王府，找到正在翻着账册的陈平安，忍不住道，“太子半个月前就解禁出东宫了，听说这几日在府中宴请了不少老臣，咱们总这般缩着，倒显得怕了他似的。”

陈平安闻言抬头笑了笑：“咱们开商行是为北境军户筹钱，又不是争风头，太子刚解禁，正是想找由头生事的时候，咱们越安静，他越没破绽可抓。”

五皇子接口道：“二哥你是没瞧见，太子卫率府的人这几日总在商行附近晃悠，上次还想混进工坊，被工部的人拦下来了，九弟让咱们低调，是怕他们抓着把柄。”

陈平安指尖捻起一点晶莹的矿砂，对着光细看：“不止这些。太子禁足那半个月，东宫的人没闲着，我让人查了，那些御史言官们，正在四处散播‘凝香露用料奢靡，耗损国库’的闲话。”

“他敢！”二皇子拍了下桌子，“这银子分明是咱们自己赚的，一分一毫没动国库，他这是睁眼说瞎话！”

“急什么。”陈平安轻声安慰到：“他越是急着泼脏水，越说明这生意戳到了他的痛处，也是凝香露这么大的利润谁不眼红呢！”

正说着，工部尚书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王爷，太子昨夜密会了三个匠人，是先前被工部辞退的老匠人，据说懂些玻璃烧制的皮毛。”

“李老匠他们师徒呢？”陈平安面色一凝，急声道。

“他们到是没什么，我早就派人保护他们了。”工部尚书回答道。

众人听完悄然松了一口气，只要李老匠不被太子拉拢走，那问题不大。

“看来太子也想要做凝香露生意啊，他也想造凝香露啊！”五皇子轻声道。

陈平安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看来他是想仿造典藏版，搅乱市场。可惜啊，没了新矿砂和核心铜件工艺，烧出来的不过是些透光的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