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六点,秋安已经揣着热乎的早餐候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
晨雾还没散尽,她鼻尖冻得通红,怀里的保温袋却捂得严实。听见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立刻直起身,露出早就练习好的笑脸。
符庚承今天穿着黑色冲锋衣,背着双肩包。看到她时,双眸几不可察地楞了下:“你怎么在这?”
“符学长早!”秋安把保温袋往前递了递,“这是我今早六点去食堂抢的灌汤包,一般六点半后就抢不到了,阿姨说刚出笼的最香,特地给你买的。”
他的目光扫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尖,接过袋子时与她指尖轻触,像被什么烫到似的迅速缩回:“谢谢。”
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
秋安眼睛亮了亮,往他身后的办公室瞥了眼,试探着往前挪了半步:“学长这是刚忙完?我能不能。。。。。。”
符庚承侧身站着门框内,没打算让开的意思,“我还有事。”
秋安的手僵在半空,只好把保温袋塞进他手里,看着他转身进门,门板“咔哒”一声合上,连句多余的寒暄都没给。
她站在原地叹了口气,鞋底碾着走廊的地砖,心里盘算着明天该换什么花样。
第二天她换了校门口买的全麦叁明治夹煎蛋,还配了杯热牛奶。
“学长,这是我亲手做的哦,好吃记得好评呦。”
指尖蜻蜓点水般碰一下袋子,说声“谢谢”,然后关门。
简洁得像设定好的程序,连眼神都吝啬多给半秒。
秋安简直都要怀疑自己那天的判断了,抓狂地揉了揉头发,失望的走了。
中午十二点,秋安抱着半尺厚的中秋晚会策划案站在门前,这是她特地找舒奇要来的差事。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门,指节叩在木门上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进。”里面传来简短的回应,带着点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秋安推门时心脏狂跳,符庚承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在阳光下泛着冷白,静脉隐约可见。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来,目光落在那摞资料上:“有事?”
“是关于下周中秋晚会的流程。。。。。。”
秋安把策划案放在桌上,“有几个环节不太确定,想请学长指点一下。”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符庚承的长相带着种拒人千里的清贵。眉骨是远山覆雪的弧度,淡琥珀色的瞳仁总像蒙着层薄雾,专注时才透出冰下暗礁的锐度。
鼻梁挺直,山根的阴影如工笔飞白,薄唇色淡,抿成线时像未化的冰纹。下颌线流畅如玉簪,冷调的白皮肤透着不见强光的清透。
他站在人群里,像被无形屏障隔开。不是刻意疏离,是与生俱来的孤洁,干净冷冽,让人不敢触碰,却又移不开眼。
符庚承翻开第一页,笔尖在纸上划过:“哪部分?”
秋安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目光落在他脸上挪不开,银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折射着顶灯的光,恰好柔和了眉骨的冷意。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淡琥珀色的瞳仁透过镜片看过来,竟添了几分书卷气,与平日赛道上的凌厉判若两人。
“嗯?”
他微微扬眉,指尖轻叩桌面。
秋安猛地回神,脸颊发烫,慌忙指着某页:“这、这个互动环节。。。。。。”
声音都带了点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