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后半程顺顺当当,和西姐美得冒泡,尤其手腕上那串每个角度都在闪的手链。
做造型的时候好像没有?
何序记不清了,只木着脑子摊开自己右手,看了手掌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哦,和西姐的手腕也太细了,一把攥上去,手指还有超多余量。
她就不一样了。
何序手掌一翻,攥住自己另一只手腕。
看,她的手腕就比较粗(有劲儿),攥上去只有一个指尖节的余量。
“?”脑子飞哪儿去了?
何序摇摇头,打起精神又看了一眼手机里安然无恙的庄和西,放心退出直播。
提着的心脏一松懈,何序人更凉了,手脚更麻了,昏头昏脑地和司机说“还行”,“能”,说完从车上下来,走一步算一步,在便利店的窗边坐下。
这家便利店和庄和西家旁边那家一样,连锁的,里面的商品和格局也几乎如出一辙。
何序坐下之后懵了一会儿,脑子开始跳帧,以为自己在鹭洲。她摸摸空落落的肚子,轻车熟路跑去拿了桶泡面加两个卤蛋,坐在窗边享受。享受完了,跑路边摊买一个馅儿饼,边吃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街上人来人往,车灯拖着长长的光尾。
这里风沙大,没有鹭洲干净,但比鹭洲安静。四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横的横歪的歪,站在街头聊天抽烟。其中一个靠着行道树的寸头视线扫过路口,眯了眯眼睛,说:“你们还想不想去跳伞?”
紧挨着他的羊毛卷:“难得来一趟,肯定想去啊,但是一个人就2800,我艹,抢钱呢。”
寸头:“你只说想不想去吧。”
羊毛卷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快速和另外两人交换眼神,问:“你有办法?”
寸头不说话,接连深吸了几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直起身体朝路口走。
路口,何序看着烟酒店老板怀里的家养猫,突然有点想庄和西小区里那只流浪猫。
也不知道它最近有没有的吃,晚上住哪儿。
何序发愁地咬了口馅儿饼,还没来得及嚼就感到后背猛地一重,她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脚下踉跄着往前扑,差点摔倒。
烟酒店老板:“唉!干什么呢?!光天化日地想打人?”
寸头咧嘴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误会误会,和朋友闹着玩的。”
老板:“玩儿能是这个玩儿法?人都快让你推趴下了。”
寸头:“一时失手一时失手,是吧何序?”
主语转到何序身上的刹那,寸头面目骤翻,看起来阴沉凶狠。
何序把嘴里的馅儿饼咽下去,垂下手,笑着对老板说:“是的是的,我们认识,谢谢您刚才替我出头。”
老板将信将疑,谨慎目光把几人一一打量一番,抱着猫回了店里。
她一走,寸头立刻恢复抽烟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盯着何序:“喂,给点零花钱呗。”
何序捏着馅儿饼,风平浪静:“要多少?”
“两万吧。”
“我没有那么多。”
“我管你?”
“我真没有。”
“借啊,你那个姓谈的舍友不是很有钱?两万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
“……”
突然提及的人;毕业那天,她连声招呼都没打就不再联系的人。
现在突然被人提起,何序的风平浪静再静一静,变成黑沉冰冷的死寂。
寸头表情一僵,脊背发凉。
“你看什么看?!”寸头梗着脖子虚张声势,“无论如何都会把钱还完不是你自己说的?我没问你要利息都算好了,赶紧拿钱!”
何序还是那句话:“我没有那么多钱,也没有你说的那种舍友。”说完再补一句,“你敢找她麻烦,她妈会宰了你,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