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连续两次的震动很明显,何序却像是麻木了一样,从头到脚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她无动于衷地看着往出走的女人,眨了眨被血水染红的眼睛。
“孙二家的钱,你还完了?”女人站在何序面前,声音阴冷粗哑。
何序点了点头:“还完了。”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赚的。”
“你就一个本科毕业生,学的还是材料化学,一年半的时间,你告诉我你赚了五十多万?何序,你当我傻?”
“现在这个工作工资高。”
“多高?”
“方偲……”
“多高?!”方偲突然暴躁。
何序被吼得耳鸣又心虚,她眼神闪躲,不由自主地想偏头。
方偲一把将何序拧回来,措辞尖锐刺耳:“就为这么一点钱,你就把自己卖了?”
何序错愕:“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
“我没有。”
“没有?”方偲忽然发笑,毫无征兆扯开何序的外套和毛衣,把她拉倒镜子跟前,“来,你告诉我,你肩膀上的牙印怎么回事?”
何序不知道方偲什么时候看见的,怎么看见,可能刚回来,可能她睡觉。家里就一间房,她们每天同进同出,方偲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但对鹭洲的事一无所知。何序彻底慌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我……”
我骗了一个人,她太生气,差点强迫我?
这种话说出来,方偲可能会当场掐死她。没谁会理解一个人在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之后,还能继续留在另一个人身边工作,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听起来太犯贱了。
方偲看出了何序的迟疑:“怎么,说不出来?那不就是事实!”
何序:“……真的不是。”
方偲:“那你说啊!”
毛衣被越扯越紧,窒息感堆积到一定程度之后开始翻倍,裸露的肩膀一阵阵冷得颤栗。
何序被推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额头随着急促的喘息在上面摩擦,慢慢地,她终于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疼。
“她生气咬的,”痛苦又窒息的声音,“只是咬了一口,没有别的。”
方偲:“他是谁?”
何序:“……我老板。”
“他为什么要咬你?”
“我做错事了。”
“做错事就能咬你?!这种人就是有病!你为什么不辞职!”
“她没病!”
何序突然拔高的声音像是维护一样,让方偲阴冷的眼神瞬间跌入谷底:“你竟然替一个把你咬成这样的人说话?你还要不要脸?!”
何序后知后觉自己反应过激,急忙把声音降下来,好声好气地说:“要脸,怎么会不要脸。”
方偲:“那为什么不辞职!”
不能辞呀。
年尾口袋里没有钱,怎么敢回来。
何序的沉默让方偲暴躁的脸上透出疯癫:“你其实就是想和他睡是不是?还是你已经和他睡了,看看你身上这些衣服,多好的料子,还有手机。何序,你已经和他睡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