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有点担心厨房里的炒菜声突然停止,佟却从里面出来。
想了想,何序和白天亲庄和西一样,快速抓住她的手,低头下去和小猫喝水一样,一下下用舌尖把水往嘴里“偷”。
她这么做只是想尽量避开嘴巴和庄和西手背的接触面积,免得又惹出什么短时间内无法收场的事情,殊不知用舔舐法喝水这一画面对于一个对她有强烈谷欠望、有占有倾向的人来说会产生多大的威力。
庄和西目光如潮湿的蛛网黏上何序,一笔一画在脑海中构建她越是挣扎,喉咙里压抑的、近乎破碎的喘息越是明显的画面。
佟却轻快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那秒,一切戛然而止。
庄和西手背离开何序嘴角,抵住她的额头把她低垂头抬起来,然后垂手。
佟却说:“饭好了,过来端。”
何序逃命一样,站起来就往过跑。
一顿饭吃的何序食不知味。
原因:庄和西和佟却太不把她当外人,给她夹菜,看她喝汤,不管说什么话都不避讳着她。
她一开始很尴尬,适应那种熟稔亲密的家庭氛围后,嘴里只剩下回忆的苦涩,模模糊糊和眼前看到的重叠,像块儿搬不走的大石头一样压在喉咙里,她每吞咽一口都要费尽全力。
饭后,何序再不敢坐着不动,主动小跑进厨房抢占住洗碗池说:“佟医生,碗我来洗吧,您和和西姐去外面休息。”
佟却犹豫,回头询问庄和西的意见。
庄和西侧身倚在门口,问何序:“想表现?”
何序连忙点头:“想。”
庄和西视线转向佟却:“那就让她表现,过后你看看满不满意。”
“就会欺负人。”佟却佯装生气地剜庄和西一眼,立马笑了,“满意满意,满意得不得了,你啊……”
后面的话何序没听到。
佟却和庄和西走远了,洗碗池里的水声也大。
她麻利地浸湿洗碗巾,忙碌起来。
阳台,庄和西和佟却站着聊了一会儿,前者忽然说:“佟姨。”
很正式的语气。
佟却直觉她有话要说,便也正了脸色看过去。
庄和西说:“我想把寄存在你这儿的东西拿回来。”
佟却错愕,盯了庄和西半晌才看一眼厨房方向,说:“你想好了?”
庄和西:“想好了。”
佟却压着声音:“她呢?”
庄和西垂眸笑了一声,再抬起来的时候,眼里深浓的墨色让佟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阿挽……”
“她上了我的床,这辈子就别想再去第二个地方。”
佟却皱眉:“你到底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这一晚上她一直观察,只看到庄和西对何序的不同,没看到何序对她的偏爱,这状态不对。
庄和西却是眼神一软,重新笑起来:“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哪一样不是喜欢我?甚至在腿上弄出来那样一条疤都是为了顺利来我身边。佟姨,你在怀疑什么?”
佟却不语,她看出何序可能只是因为害羞放不开,此外的细心体现在方方面面,所以没怀疑什么,她只是担心日复一日的疼痛折磨会让一个人在亮光出现那秒太急于抓住,而忘了分辨那是阳光还是刀光。她在医院工作了大半辈子,见过这种情况。有人因为吊桥效应爱上,就有人因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光芒心生怨恨,太正常了。
沉吟片刻,佟却还是选择相信庄和西。
这些年,她以敏感为原料,早就把铜墙铁壁一样的防备心练成了,不会轻易相信谁。
那现在她既然选择了何序,就证明何序确实值得。
佟却说:“你跟我来。”
两人经过客厅,进来庄煊房间。
佟却打开案台下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很精致的首饰盒。
庄和西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色泽纯正的红宝石在灯光下如血液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