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也怀疑落选是题材、资历问题。
后来她想方设法打听过几次,才隐约听到一些不中听的。
昝凡说:“每次都以一票之差落选,给她近在咫尺的希望又站在最近的地方告诉她她不行,这样才能更狠地打击她的自信心,让她在那条路上知难而退,主动回到裴家是不是?”
裴修远笑了:“昝小姐,有些话说太明白就没意思了。”
昝凡忽然有点同情庄和西了。
最努力的时候,她恨不得把半条命搭进去。哪曾想,她的这些努力从开始就注定了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裴总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昝凡说,“以我这些年对阿挽的了解,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再难也会坚持。”
身体条件的限制,一次次落选的打击。
她似乎从来没有退缩过。
或者只是没有把失落表现在人前?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认定的,就是走到绝路也会看着那个目标继续。
裴修远确实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她那些幼稚的坚持不过认定自己对不起母亲而已。把十三年的好光阴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简直愚蠢。”
可能吧。
在这点上,昝凡觉得庄和西即使钻了牛角尖,也至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知道歉疚,而裴修远,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哪懂心会被爱刺伤淌血,血流过身体的时候,全身都会发痛。
昝凡感慨归感慨,该为自己打算的一样不忘。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在桌上:“阿挽现在的心里不止您夫人一个,还有这里面这个,”昝凡手指在档案袋上轻点,“我记得您对阿挽的规划是三十岁进寰泰,同年和您已经为她选好的人结婚,但似乎——”
昝凡将档案袋推过去,目光里是不易察觉的阴狠:“她喜欢同性。”
当年“庄煊车祸”这个不带任何负面信息的新闻都能给寰泰造成巨大冲击,那“庄和西是同性恋”这个更劲爆的,应该多多少少能让裴修远的苦心经营倒退几年吧。
他怎么可能允许?
……
昏暗淫靡的房间里,昝凡和关黛互不相让,恨不得让对方死在自己身下。
关黛抓住时机将昝凡一把按在墙上:“昝凡,你比我想象还狠,知道庄和西不会留,何序留不下,你就把事情直接捅给裴修远让他出手,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坐看她们直接从这行消失。”
到时候还哪儿来的对薄公堂、竞争对手?
关黛:“我就喜欢你这副不是人的模样。”
昝凡趴在墙上口耑息不止:“彼此彼此……五六年前,你生日……一顿酒喝掉……一个服务员半条命的……时候没见有多少人样……嗯!”
陡然手下一次报复性的动作,昝凡扭过头咬牙切齿:“关黛!”
关黛死扣着昝凡双手继续:“谁让你的好艺人,好和西不给我面子,只坐不到十分钟就甩脸走人了。我心情不好。”
昝凡临近终点,口耑得越发急促:“结果是……啊……到现在,那个酒吧里的人……都以为是……庄和西把人灌到……胃出血……”
关黛湿泞的手掌狠狠扇在昝凡臀部,她迅速仰起脖子,抽搐着屏住了呼吸。
尚来不及恢复,下一轮解脱了双手,更为刺激的攻势就猝然开始。
昝凡指甲扣抓着关黛手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畜生……”
“你自己不就是这样?零成本收获一个星曜,手里还攥了庄和西三个综艺,一部电影,两部电视。哪个里面没有你硬塞的新人?只要裴修远出手,庄和西隐退之作足够你转得盆满钵满,你有什么可说?”关黛胯部灵活摆动,直往昝凡喜欢的地方撞。
昝凡绷不住,放纵地敞开了嗓子。
这整件事都不能怪她。
庄和西一到三十岁就会失去价值是早就明确的事实,为了星曜,为了自己,她必须有所准备。
何序就是她的准备。
有何序在,她原本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庄和西和平“分手”,让何序顶上她的缺。
何序和她身形相似,待久了,也能把她的演技学出几分样儿,那捧她出道的时候,她完全可以打上“小庄和西”的tag吃一波流量,往后有她的勤奋、聪慧,加上她的经验、资源,不出三年,她保她火遍大江南北。
这样,星曜就不会受到影响。
至于日后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