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二楼窗后的人从开头看到末尾。
晚饭照旧是何序和裴挽棠面对面,一个只顾埋头吃饭,一个通常干坐着不动,今天却罕见地一直用指头尖点桌子。
点得人心里发慌,不由自主想把视线往过瞥。
然后就看到当了十四年大明星,涂口红的技术早就炉火纯青的那个人嘴角花了一点,像是不小心蹭到了,很不符合她寰泰裴总的严肃形象。
何序捏着勺子忖了两秒,像是没看见一样,低下头继续喝汤。
餐桌上的手指点击声随之消失。
这天晚上,何序被折腾得很狠,嗓子都哭哑了,裴挽棠的舌头还在她身体里翻来覆去搅,她最后没忍住揪下来她一绺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她都好几个一点没醒了,今天突然开始腿疼,体温飙升。
何序急忙坐起来想给胡代打电话,让她上来处理。
手伸到半截被裴挽棠猛地抓住。
裴挽棠已经烧糊涂了,抓着她的手,但眼睛看到的明显不是她。
是个很远的地方。
她望着那里的人,轻声说:“……我哪里不好?”
何序:“?”
“我到底哪里不好?”
“……”
她怎么会知道呢?
她又不会通灵。
就是单从她的视角出发,她也说不上来啊。
以前的事,她印象总是模模糊糊的,分不清楚真假,现在么……
好像好,又好像不好。
何序搞不清楚。
她很客观地把思路打开,想着胡代呀、霍姿呀,既然有人愿意死心塌地追随她,那她肯定有哪里好,就是——
“我不知道呀。”
何序把手腕抽出来,拿了手机叫胡代。
胡代上来得很快,三下五除二把裴挽棠安顿好,对何序说:“何小姐,剩下的就麻烦您盯着了。”
何序点点头,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裴挽棠身边而已,能起什么作用。
因为受冻、熬夜,加例假期间体虚,何序第二天感冒了,拖拖拉拉持续半个月也不见好。
何序乐得清闲。
她猜测可能是怕传染吧,裴挽棠最近都不怎么折腾她,没回最多两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何序突然觉得这病生得挺好,计划着最好能生够一整个冬天。
她有些雀跃地从院子里回来,听到胡代说:“何小姐,我们一个小时后出发去机场。”
何序:“?”
何序直到坐上飞机,也没弄明白自己的护照是什么时候办的,怎么突然就要出国了。
胡代解释说:“寰泰在那边的业务出了点状况,小姐过去处理。”
哦。
可能是很复杂的业务吧,不然她们不会一待三个月;又好像不是很复杂,不然裴挽棠不会每天都只是待在家里接一接电话,开一开视频会议。
何序搞不懂,商场比娱乐圈复杂多了。
她只知道再回来鹭洲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春天,后院真的多出来一条河!
河边的玉兰花开了,常常有洁白花瓣和毛绒芽鳞落在河上,摇摇荡荡被带去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