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e觉得可笑:“在伤害何序这件事上,她不就是最大的功臣?”
林竞:“……”
电话挂断,Rue忽然觉得无力,她后退一步靠着门框,偏头看到Sin步伐不稳地往过走。
“别想了,明天一回鹭洲我们马上去解约,解完了看看何序想去哪儿玩,我们就带她去哪儿玩。”Sin的声音永远温柔。
Rue红了眼眶:“我总觉得对不起她,三年了,三年啊,她电话打不通,我就不再打了,人找不见,我就不再找了,踩着她的痛苦一步步往名利场里走,但凡我用点心,说不定就能看透这世上真没什么免费的午餐,说不定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Sin拍拍Rue的背,倾身把她抱住:“我们只是旁观者,就算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
Rue自嘲地笑了一声,眼泪落在Sin肩上。
凌晨两点,万籁俱寂,连空气都好像停止流动了。
Rue轻手轻脚替何序拉上房门,横抱起Sin回她们自己房间。
像是算着脚步一样,Rue把Sin放到床上,俯身去吻她的那秒,本该沉睡的何序忽然睁开眼睛,看着窗外。
——今天的月亮真亮呀,照得一切无所遁形。
何序坐起来呆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把窗户都打开了。冷风一股脑涌进来,激得她打了个喷嚏,在窗前坐下。
她真的很聪明呀,放心不下Rue她们解约的事,就不动声色地自己去找答案。
第一次找错了,第二次……
包厢门被人拉开的时候,她看见霍姿打着电话从门口过去,然后想到裴挽棠,想到林竞对她的态度,对自己的态度,想到被林竞及时叫走的刘佳,脑子里有个念头蠢蠢欲动。
那个念头唆使她把酒拿起来灌自己,灌到所有人都以为她醉了,在沙发上躺下来等着。
竟然真把裴挽棠等来了。
小田拦着她,问她“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包厢?!”
林竞反过来质问小田“你知不知道你拿谁的工资?!”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她脑子里那个念头似乎在被林竞证实。
但不知道前因后果。
她就继续等着,被裴挽棠抱着。
Rue一出现,她彻底找到了答案。
裴挽棠对她身边的人可真好啊,出钱又出力。
可是越好,她好像越逃不出去。
这点连Rue姐和Sin姐都看出来了。
她们真的很好。
很像没生病前的方偲,永远在不计代价和后果的爱她,保护她。
她记得是高三寒假吧,为了让妈妈和姐姐轻松点,她主动承担起了每隔一周去县里采购干货的工作。
前两回都顺顺利利的,第三回返程,她遇到了同年级的几个男生。
以同班的万年倒数为首,他们从小就坏,喜欢欺负她和方偲,后来方偲长大,他们不敢惹,就经常明里暗里找她麻烦。
她在学校有老师盯,在镇上有方偲护,出来了就只能靠她自己。
最后三轮车翻了,买的东西七零八落散落一地,被脏雪一裹,挑都挑不出来。
她把擦掉一大块皮的手藏在身后,跟方偲说:“他们没占到便宜,我把他们全部都打了一顿。”
方偲还是不解气,抄起笤帚就往万年倒数家冲,当着满街人的面,一胳膊轮下去,万年倒数捂着脊背嗷嗷乱叫。
他可是天生的坏种啊,让他当众出丑,他怎么可能不报复?
但注定要在镇上待一辈子的方偲就是那么做了,完全没有考虑自己要为此承担什么后果,更没料想到自己那一笤帚打出了万年倒数后来的第一声“疯子”——她连生病都在被报复。
Rue姐、Sin姐和她好像啊,也在不计后果的护着她。
这种感觉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