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挽棠忍不住去碰何序。
何序很早就进来浴缸里了,一直岔开腿在裴挽棠两侧,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碰了何序哪儿,何序就呜咽颤抖着突然把脸低在肩膀上。
湿漉漉的。
是眼泪。
裴挽棠回神,终于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何序哪里。
和她一样的地方。
只不过何序在里,她在外,她想起这里不能碰,下意识蜷缩手指时形成的动作,对何序来说是在最危险的地方微微一顶。
肩膀上的眼泪顿时更烈了。
裴挽棠对此只是有感觉,做出不出任何补救措施……
因为理智被抖乱的何序也在那一秒做出了类似蜷缩的本能动作,比她的深,也比她重,还是在精准找过的位置,而非她那种无意碰到。
裴挽棠还没有恢复清明的眼前又一次炸开白光。
浴缸里的水位一定不会因此上涨,那太夸张了,但何序的手指在水流至深处感受到了水源涌动的轨迹,清晰、灼烫,和能推动梦境的浪潮一样,将何序已经被姚知秋控制住的噩梦推远了一些。
她伏在裴挽棠肩上,哭着说:“和西姐,你再MO一下我。”
裴挽棠摸她。
她哭,然后也摸她。
卫生间里的口耑息声和哗啦声里加入了固定的哭声,持续很短,但余劲悠长。
何序直到一点也还高兴得没有睡着,她把自己被摸到哭,但没有耳鸣的事告诉姚知秋,得到她的正向肯定后捣鼓半天手机,从床头柜里摸出耳机戴上。
戴了不到三秒,被裴挽棠摘掉。
“刚完事就不想听我声音了?”裴挽棠声音凉飕飕的,响在何序头顶。
何序在她怀里拱一拱,贴紧她:“想听。”
裴挽棠:“想听你戴耳机?”
何序:“里面有单词听写。”
她刚才想着,反正早睡的计划已经泡汤了,那不如把今天没背完的单词背一背,明天再说明天事,就是……
就是真近视了也没事,她胳膊长,到时候手下去,人上来,能看得清和西姐;她耳朵也灵,到时候低头亲,耳朵听,反正和西姐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好看。
“?”
好听?
不同类不好对比。
何序放弃对比,想和裴挽棠再解释解释。
话没出口,耳机被扔到一旁,裴挽棠把何序脸侧头发拨到后面,露出耳朵:“不是要听写,我给你听写,错一个亲五分钟。”
何序:“……是不是太长了?”
裴挽棠:“嫌长就少错几个。”
何序:“。”她努力吧。
“aberration”
“反常,异常”
pensate”
“补偿,弥补”
“Vicissitude”
“……不知道。”
裴挽棠完整拼了一遍,说:“变迁,兴衰。五分钟了。”
何序舔了一下嘴唇:“现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