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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亲兄热弟 口蜜腹剑和顺水推舟（第4页）

**“继业”**。

千里之外，江南某镇学堂中，一名少年正在朗读《明心录》：“昔有太子破天门，碎玉佩，焚邪典，立新章。其言曰：‘世人皆可为尧舜，何须待天降圣人？’”

台下学子齐声应和，声震屋瓦。

先生微笑点头，忽见窗外飘来一片枯叶，叶上竟以朱砂写着一行小字：

**“七非终点，因路在我心。”**

先生怔住，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山道上，一名乞丐正拄杖前行，肩头落雪，背影渐远。

他手中握着一枚铜钱，轻轻摩挲，如同抚摸一段未曾结束的历史。

而在皇宫最深处，乾清宫西偏殿第七阶的石砖已被撬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青石碑，上面刻着李承渊亲笔题写的铭文：

**“此阶之下，埋葬六魂。愿后来者，步步踏实地，莫问天命。”**

每逢初七之夜，若有夜巡侍卫经过此处，总能听见细微声响，仿佛地下有人低语，又似风穿缝隙。

但他们都知道，那不是冤魂索命，而是旧时代的余音，正在慢慢消散。

李承渊最后一次走入这座偏殿时，已是两鬓微霜。

他蹲下身，将一盏油灯放在碑前，轻声说：“母亲，哥哥们，我做到了。我没有成为真龙，但我让这片土地上的人，都不再跪拜虚幻的龙。”

灯火摇曳，映出他眼角的皱纹与眼中的光。

他知道，真正的胜利，不是摧毁一座地宫，不是擒获几个余党，而是让千万人抬起头来，敢于相信??

**他们自己，就是天命。**

多年以后，边疆战起，敌军压境，朝中有大臣提议占卜吉凶，择日出兵。

年轻的皇帝坐在龙椅上，冷冷道：“不必问天。”

他抽出腰间佩剑，指向北方：“朕父曾言：‘龙血未干，唯志能洗之。’今日我便以志为火，焚尽胡尘！”

大军出征那日，百姓夹道相送，孩童唱起一支新编童谣：

“七皇子，不称龙，一把火，烧天宫。从此人间无宿命，读书郎亦可封公。”

歌声飘过千山万水，传到东海渔村，传到西域戈壁，传到北漠雪原。

在每一处炉火旁，在每一盏油灯下，都有人低声重复那句早已铭刻于心的话：

**“七非终点，因路在我心。”**

而那枚最初的铜钱，早已不知去向。

也许沉在江底，也许埋于黄土，也许正躺在某个孩子手中，被当作游戏的筹码，抛向空中，旋转、落下，无人知晓它曾承载过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轮回。

但它所代表的意义，已然生根。

在人心深处，在岁月尽头，在每一个拒绝跪拜命运的灵魂之中??

**火种犹存，薪火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