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欢声笑语,岑乐逸坐在浴缸里头发上脸颊上满是泡泡,他还捧起泡泡要往段榆京身上浇。
段榆京穿着T恤,很是宠溺地捏着岑乐逸的鼻子任由岑乐逸捣乱,泡泡不小心掉进了岑乐逸的眼睛,没等岑乐逸说段榆京就已经用清水冲洗。
两个小孩洗澡玩闹,浴室里却并不太乱井然有序的,岑宴记得上一回他帮岑乐逸洗澡时,岑乐逸可不像现在这么开心,简直要乱了套,洗澡像是打了场仗。
岑宴坐在床上看着浴室里头的动静,观察着段榆京对岑乐逸的照顾,他想他这个亲哥哥对岑乐逸的关心的确不够,连洗澡这样一件小事都做得不够好,也难怪岑乐逸会偏爱段榆京。
浴室里头的两个小孩出来了,岑乐逸被段榆京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两双小腿有自由的空间。
浴室里太热了,岑乐逸热得伸出舌头,一逃离浴室就往床上冲,三两下爬到床上挣脱浴巾在床上打滚。
他没穿衣服,光溜溜的,又是翻跟头又是抱着被子打滚,段榆京很无奈地拿着岑乐逸的小衣服喊岑乐逸过来穿,岑乐逸就钻进被子里,从床头钻到床尾再猛地起身吓唬段榆京。
“哥哥!我来啦!”扑过去抱住段榆京。
段榆京陪着他疯,疯了好一会儿才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发现了床上放着的棒棒糖和岑乐逸需要吃的药。
岑乐逸也看见了,爬过去拿起棒棒糖翻看了会儿,又嫌弃地把药放远一些。
他上身只穿着一件短袖,屁股还是光着的,坐在床上思考了会儿,道:“是哥哥来了,哥哥来了怎么不叫乐乐?”
但凡岑宴在家,岑乐逸必定会被岑宴看管,不让他粘着段榆京,而这些东西放在段榆京房间里,明显岑宴已经来过,为什么突然走了?
岑乐逸想不明白,看向比他聪明的段榆京。
段榆京把药拿起,忽视了岑乐逸的疑问,找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岑乐逸擦头发,“乐乐,要吃药了哦,吃了药哥哥给你端牛奶。”
听到要吃药,岑乐逸连忙把被子围在自己身上,头摇得像拨浪鼓,“看不见,哥哥看不见乐乐,乐乐不吃药。”
即便他努力的把自己藏起来,还是没能逃脱要吃药的命运,这大概是这一时期岑乐逸最痛苦的时候。
不过岑乐逸最痛苦的时候都有段榆京陪着,也不算太难受。
一晃而过六月来临。
段榆京即将在九月份升学,可把段鸿飞急坏了,带着段榆京几乎逛遍了本市内所有的小学,又领着段榆京去面试,回来向岑温茂大吐苦水。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七岁的小孩还需要会英语,自我介绍的时候还要用英文说,他前边的那个小不点甚至用日语说……至于吗?”
“那些个老师问孩子兴趣爱好之类的,我不反对,但他问我家里存款,有多少房,这是想干什么!”
岑温茂瞪大眼睛,“什么!还问这些!”心里疯狂计算着自家有多少财产,怕岑乐逸升小学的时候被别人歧视。
“问父母职业,问他爷爷奶奶的职业,还问外公外婆的职业,这哪里是在考察一个小朋友,这分明就是在查户口!”
岑温茂瞠目结舌,想着他给老大报小学的时候也没这样,这才几年市场环境如此恶劣了?!
段鸿飞揉着额角,“还好我挑了一家还算是靠谱的,不过是贵族制的,一年学费四万,老师都还好,我就瞅着食堂饭菜有些太单一了,算了,以后让人给阿京送饭好了。”
岑温茂迅速计算将来岑乐逸上小学的费用,一算费用越来越多,他什么都不想了,收起计算机直接往公司跑,他得去赚大钱,要不然他儿子将来就要被人看不起了!
现在岑温茂跟着司康做起了物流,目前公司陆续接单,单量不多,制度也在逐步完善,岑乐逸的治病费用暂时不需要太过担心了。
大人们忙着赚钱给孩子们创造更好的条件,三个小孩也各有各的忙。
自从岑宴决定走读后,岑乐逸的上下学就由他骑自行车接送了。
刚开始岑乐逸是很开心的,毕竟岑宴的山地车非常的酷,听岑宴说是岑温茂特地买的最贵的最好的给他骑。
原本山地车是不能载人的,岑宴就把车拿去改装,岑乐逸就可以坐在前面窝在岑宴怀里。
幼儿园距离家里不远,一路上熟人又多,小朋友都羡慕岑乐逸能坐在酷酷的车里由他哥哥送他去幼儿园,他能炫耀好一阵子。
后来就不乐意了,因为段榆京不能坐。
现在只要岑宴在家,岑乐逸都不能去段榆京房间里睡觉,除非岑乐逸趁着岑宴没发现偷偷摸摸溜过去。
本来段榆京要准备去上小学,见面时间不多,岑宴又每天都看着,时间上就更少了,岑乐逸闹着不肯坐车。
“你不坐车你自己走过去?”岑宴往岑乐逸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
岑乐逸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呀!下雨的时候,叔叔们不能来送乐乐的时候,乐乐都是和阿京哥哥一块儿走路去的。”
岑宴拿着一把梳子边给岑乐逸梳头,边说:“你哥我载你去,不用你走路。”
岑家夫妇如今都忙,白晏静的设计工作室接到了一笔明星演唱会的订单,铆足劲儿就为了一炮而红,岑温茂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岑宴既然回来了,自家的弟弟当然是自家照顾,当起了岑乐逸的全职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