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无论蔡景澄怎么说孔惜筠都听不进去了,蔡景澄一气之下离开了餐厅跑走了。
岑家那边,岑乐逸坐着小电驴回了家,他偷偷摸摸地打开门打算溜回房间,走到一半就被岑宴提着后衣领。
岑宴瞅着岑乐逸贼眉鼠眼的样,无语地道:“你还知道回家啊?跑哪里混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岑乐逸环顾一周,发现爸妈都不在家,讪讪地对岑宴笑了笑,“哥,你在家啊,爸妈呢?”
岑宴拎着岑乐逸把他丢在沙发上,“爸妈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去菜场买菜去了,回来给我们做饭。”
“哦,这样啊,那我先去房间里写作业。”岑乐逸想着刚才就不应该让段榆京回段家,就该让段榆京陪着他一块儿回家,这样他就能让段榆京应付岑宴。
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两步,又被岑宴给拉了回来。
岑宴问他,“还去不去找什么孔惜筠了?”
岑乐逸瞪着眼,“什么孔雀不孔雀的,那人谁啊!不认识!”
岑宴又问他:“还乱不乱跑了?”
岑乐逸狡辩,“我哪里乱跑了?我明明就是去前面逛了逛,然后就回家了!”
岑宴掐着岑乐逸的脸,岑乐逸被掐痛了,伸出爪子反掐着岑宴的脸。
“你这小崽子好久没揍你了,翅膀硬了!”
“哥哥你混蛋!欺负我!”
两人对着掐在沙发里扑腾。
岑家夫妇提着一大包菜回来时,就见兄弟俩在沙发上打架。
白晏静无语地道:“阿宴,你多大了,还和乐乐闹着玩儿!”
“乐乐,别掐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兄弟俩压根不听父母说话,掐得你死我活的,最后两张脸都微肿,被白晏静一人敲了一下头才制止。
岑乐逸捂着脑袋委屈地道:“是哥哥先掐的!我反抗他!为什么要怪我!”
岑宴也装委屈,“你掐得多疼啊,我脸都肿了,为什么要怪我!”
岑乐逸踩着岑宴的脚,“妈!哥他这么老了还学我说话!”
岑宴踩回去,“妈!乐乐欺负我!”
岑温茂准备去地下仓库取酒,兄弟俩见白晏静不理他们,都喊着岑温茂,要他为两个人讨个说法。
岑温茂在外头走在哪里都是有话语权的,在家就不一样了,他话语权最小,忙跑出去声称自己忙,没空管家里的恶战。
出门时碰见段榆京,岑温茂看了眼屋子里的兄弟俩,揽着段榆京的肩膀小声地道:“乐乐是不是已经去见过孔惜筠了?”
段榆京一顿,点点头。
岑温茂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你白姨瞎操心,就说了让乐乐自己解决,她非不要,现在乐乐一个人处理的我看就很好!那孔惜筠恐怕再也不敢找乐乐麻烦了,倒是蔡景澄可能会跑来,听说他们家出了大事,急需用钱。”
段榆京挑了挑眉,他刚还真就见到蔡景澄的身影,也不知他有没有看错。
岑温茂拍着段榆京的肩膀,“快进去吧,外面怪冷的,这都要四月了,怎么还那么冷。”
岑家的地下仓库在别处,需要走一段路,岑温茂取了酒沿路返回时,撞上了低垂着头走路的蔡景澄。
蔡景澄与孔惜筠吵完架从餐厅里跑了出去,他漫步走在马路上却无处可去,他没有很好的朋友,也不想回自己的家,他无处可去了。
孔惜筠近日来频繁提起岑乐逸,蔡景澄时常回想,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那时会不会换一种选择?
他那会儿也就五岁,不懂得权衡利弊,只知道跟着蔡家可以住高大的房子,可以有人专门伺候他,他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
蔡景澄翻来覆去脑子里全都是过去的零星回忆,不知不觉来到了岑家。
他沿路往前走,这里与记忆中的建筑有了些区别,又好像没有区别,还是那么的破旧,空气中依旧有着海水的潮湿与腥味。
挪过眼准备离开时,他碰见了他曾经的父亲岑温茂。
蔡景澄愣住,望着眼前的岑温茂突然走不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