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岑乐逸越长越大,段榆京知道他不可能永远困住岑乐逸,岑乐逸身边总会有其他的人,他不能一味地只能用一种身份陪在岑乐逸身边。
但以哥哥的身份是最安全的感情牌。
这种摇摆不定的矛盾始终控制着段榆京不敢往前,摆脱不掉感情上的困境,唯有一搏,如果岑乐逸对他产生厌恶或者抵触,那么他会选择离开。
岑乐逸生日前一天,段榆京拖着行李箱来到车站等待回去的班车。
车站里的大学生很多,都在等着车回家,段榆京推着行李箱看着列车大屏上一条条更新的信息,他突然产生了怯懦。
其实没必要真的向岑乐逸告白,他家乐乐还不懂情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要永远不教他,永远把他困在身边,即便不是爱情也能用亲情把岑乐逸给困住。
段榆京捏着手机,把骨节捏得泛白,对刚才的想法再次否定。
但他这样的感情还能藏多久?不教岑乐逸,岑乐逸真的永远都不会懂吗?
回家当晚,岑乐逸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困顿地看着电视,终于等到段榆京回来了。
院子里汽车开进来的那一刻,岑乐逸就跑了出去,“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岑乐逸跑到刚下车的段榆京面前,两只脚跳起像抱着一棵大树一样,抱着段榆京。
段鸿飞笑着看他们俩,“乐乐是真的等了你很久,还一直问有没有接到你,他高考后你就回学校了,走的时候因为没叫上他,他还生气了。”
段榆京一只手抱着岑乐逸,另一只推着行李箱,额头蹭着岑乐逸的,“这么想我?”
“当然啦!我天天数着日子就等你回来了!”岑乐逸趴在段榆京的肩头,“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有好多好多事要告诉你!”
段鸿飞拍着岑乐逸的背,“乐乐,你先下来,等阿京放好行李箱你们再说。”
岑乐逸闹着道:“那我要去叔叔家里,咱们小声点别让我哥知道了,他不知道阿京哥今天回来!”
段鸿飞点着他的额头,“你啊,就知道背着你哥干这些事!”
岑乐逸嘻嘻笑着。
段榆京抱着岑乐逸回了房间,把岑乐逸放在床上。
岑乐逸在段榆京的床上滚了一圈,骄傲地道:“哥哥,你的房间我经常溜进来住的,知道你回来我还换了被子和床单!”
段榆京捏着岑乐逸的脸颊,“那谢谢你了。”
岑乐逸就推着段榆京进浴室,“哥哥快点洗澡吧,洗完我们再出来说话!”
“好。”
明明他们两个每天都要打上很久的电话,岑乐逸总是觉得他有很多话要与段榆京说,都是很重要的。
比如他今天吃的早餐,出门遇见的小狗,以及发现路边新开的店,他都想要和段榆京说。
岑乐逸不明白这种感情叫什么,是叫分享欲?但他知道,他很想段榆京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身边。
段榆京从浴室里出来时,发现岑乐逸睡着了,他无奈地走上前轻轻捏着岑乐逸的脸颊,“刚才不是说好了有很多话要和我说?怎么现在自己先睡了。”
没人回答段榆京,段榆京便关掉大灯,开着一盏小灯,他把岑乐逸抱在自己怀里,望着岑乐逸熟睡的脸。
岑乐逸张开了,五官漂亮得不像话,是能吸引许多女生的程度。
他有些害怕地抱紧怀里的人,又开始犹豫了。
要不要对岑乐逸说,该怎么对岑乐逸说,以什么样的形式和表情对岑乐逸说,段榆京有一百种方式,却总觉得不合适。
他不想伤害岑乐逸想把伤害控制到最低,又害怕不表达清楚让岑乐逸觉得轻浮,更害怕岑乐逸听到这些面容出现的厌恶。
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不好。
段榆京犹豫又犹豫着,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思索到了天亮。
这天是岑乐逸的生日,岑段两家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他们把生日宴定在本市最高档的酒店,请了一堆名流商客,还请了著名主持人以及歌星来献唱,阵容极其奢华,奢华到岑乐逸穿着礼服被岑宴带进去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
他拉着岑宴小声地道:“哥,爸妈弄这么贵的要花多少钱啊?会不会破产啊!”
岑宴无语地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就这点钱都不够塞牙缝的。”
岑乐逸瞪大眼睛,扯着岑宴把他拉到没人的角落里,“哥,你跟我说句实话,咱们家是不是中大奖了?!为什么我过个生日来这么豪华的地方!”
岑宴瞥着他道:“你哪年生日不是这样?况且这地方还是咱们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