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那些歹人跑了,你不用担心了。李公子,李公子?”
李茂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放下捂住脸的袖子,瞄了一下左右,确实没再见那两个歹人,才在赵不易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英雄,今日多谢相救!”李茂对着赵不易拱手谢道。
“哎,不用,不用。”赵不易摆摆手,道:“我乃永乐王殿下的手下赵不易,李公子也算得我半个主子,这个谢字赵某不敢领受。”
“无论如何,今日若不是赵公子,李某恐怕危矣。不如李某请赵公子喝杯水酒,感谢赵公子的救命之恩。”
“怎么能让李公子破费呢,前面香林馆,虽不上得了台面,却是李某的产业,若李公子不嫌弃,在下请公子去喝几杯,顺便让姑娘们来伺候公子,给李公子压压惊。”说着圈着李茂的肩膀便向着香林馆的方向走去,一副极尽巴结的模样。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李茂还想推辞。
“哎,李公子看得起赵某,难得今日我二人共历患难,死里逃生,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来来来,走走走。”
“好!好!”
赵不易何许人也,几杯酒下肚,就将那李茂捧得找不着北了,差点要和他结拜兄弟,在赵不易面前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七八分醉后,赵不易趁机问道:
“李兄弟啊,今日为兄看兄弟这袖箭端是厉害无比啊,那些贼人在兄弟一箭之下竟避无可避,委实犀利!为兄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兄弟可愿帮忙。”
“嗨,大,大哥,对,对我有救命之恩,有什么要,要小弟帮忙的,尽,尽管说!”李茂喝得晕乎乎,拍着胸脯大着舌头说道。
“哎,兄弟你也知道,大哥是个商人,虽然现在投靠了永乐王殿下,但是家大业大,总有些宵小之辈时时惦记,这每年想抢劫的我人啊,不少啊,你看,大哥这身材,都被逼得要去学武了。”赵不易拍着自己硕大的肚腩叹息道:“今日看见兄弟这袖箭,委实厉害啊,一箭之下,竟然伤了那么厉害的贼人。不知兄弟是在何处购买的,可否告知大哥,大哥,也去买上几副防防身。”
“大哥,我和你说,这,这袖箭确实厉,厉害着呢,不过,不是买,的,是,是兄弟打赌赢回来的!”李茂大着舌头吹嘘道。
“哦,兄弟这运气好啊,不知,是与谁人打赌啊?”赵不易趁机问道。
“就,是,那城东王麻三,王家药材铺的儿子。”李茂说道。
“原来如此。”赵不易点了点头,“来来,兄弟,来喝酒,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李茂举起酒杯,和赵不易碰了下,两人又继续喝了起来。
“后来,我将李茂的袖箭借了过来,与老孟研究了下,那箭矢的样式,袖箭的发射机扩,确实像极了我墨羽营的弩箭。”赵不易道。
“将军,”孟江补充道:“我与赵不易调查了那王麻三,发现他是从一个黑市中买到的这个袖箭,后又顺藤摸瓜,最终查到了城北一间偏僻的院子。我们带人夜探了那院子,结果发现这小小的院子中竟然有重兵把守,我二人一不注意露了行迹,第二日再去,那院子已人去楼空,只在其中的一间暗室的墙角发现了此物。”
说完,孟江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他连着手帕一起呈给付清玉。
付清玉轻轻捻起那手帕中的银针,仔细打量,又对着光线照了许久。
蹭得一声,只见她一把抽出腰间的末影软剑,将银针放到短剑旁,细细比较。
在光影之下,短剑与银针均是若隐若现,反射的光线比一般的兵器要少,不细看仿佛隐形一般。
这种材质,没错!是她拿到的那枚陨铁!
当时她将陨铁拿给司马岳炼制兵器,司马岳炼成两把剑,一把是给了张镰的少阳剑,一把是她身上的末影。不过若说司马岳这家伙自己私藏了些,偷偷炼了几样暗器,那她是绝不怀疑的,现在不就是证据确凿了吗?
“还查到了什么?”付清玉继续问道。
“后来我们调查了那个宅子,发现宅子的主人竟然与定西王府有些关系。”
“哦?”付清玉皱眉。
“那宅子的主人是定西王府二管事家的一名远房侄亲。平日里虽然与王府没什么往来,不过却会定时到他的远方侄叔处送土特产。”孟江道:“不过自从宅子的事情暴露后,那人便失踪了。”
“你们是怀疑祁景逸就是幕后之人?”付清玉道。
“不无可能,”少渊说道:“将军,那祁景逸乃范宇外孙,五年前又召集演武大比,很是收拢了一些江湖人士,若瓮山那边是他们的手笔,那此人召集如此多江湖人士,又炼制尸人,所图不小。”
“哼,”付清玉冷哼一声:“燕王的这几个儿子,哪个不想着他那个位置,所图又怎会小,明日朝会,我倒要去会会他。”
说完,她又吩咐少渊:“传出消息,明日朝会后,我要与他见面,他是这繁城的地头蛇,若那几位皇子有什么风吹草动,必定瞒不过他的眼线。”
“是!”少渊应道。
付清玉看着手上拿着的银针,眼睛微眯,眸中杀机闪现。
范宇,要是这真是你那好外孙的手笔,可别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