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箐宁帮他举着灯照明,颂空皱着眉看了一眼裴翎的手臂:“这怎么搞的?”
苏箐宁紧张道:“怎么样能治吗?”
颂空拍拍手站起来:“能治啊,咋不能治?不过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治?”
“能治就行,上车!”
离不渡山最近的一家客栈,昏黄的灯挂在屋檐下面,一闪一闪的,苏箐宁觉得这灯还没有马车上挂的亮堂。
这家客栈她以前住过,虽然简陋,不过胜在干净,而且老板人也不错。
苏箐宁伸手敲门:“有人吗?住店!”
苏箐宁敲了好几下,隔了半晌在听见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有些破败的木门被人推开。
苏箐宁看见眼前的男人吓了一跳,原因无他,此人身形高大,看不清面目,但这强烈的压迫感令人感到一阵胆寒。
“额,这家店的老板呢?”苏箐宁后退一点,不着痕迹地打量此人。
“我就是老板。”男人道。
苏箐宁愣了一下,这家店换老板了?之前这家店是一对中年夫妻开的,男人性子温和有些微胖,妻子也是个和蔼爱笑的女人,生意勉强也能糊口,怎么突然换人了?
苏箐宁一头的雾水,不过裴翎的胳膊也不能拖了,她还是推门进去:“老,老板,住店,给我收拾一间上房。”
那男人没说话,苏箐宁疑惑的抬头时,却发现他正越过她看走在后面的裴翎。
苏箐宁咳嗽一声,往旁边挪了一点挡住裴翎。
老板对上她的视线,终于迟钝地点了点头:“稍等,你们先进来吧。”
一个伤患,一个医者,一个和尚,一个弱女子,一行人就这样进了这个破败的客栈。
苏箐宁坐下后摸了摸桌子,皱眉看向旁边是颂空:“这桌子上面怎么有灰啊?”
裴翎抢答道:“可能是店老板偷懒了罢。”
颂空早就感觉周围环境有些不对,但这些人暂时还没有,他念了一句佛偈,道:“事不宜迟,让我看看这位施主收的伤。”
小客栈里面虽然破旧,但好在还算明亮,颂空观察起裴翎的伤来。
这个时候客栈后院走出来一个女人,,金钗布裙,头发梳得齐整顺滑,脸上端着一个亲切的笑,手里领着一壶茶水走过来。
“客官久等了,喝一壶茶解解乏吧。”女人还找出一块抹布,麻溜地将桌子擦了一遍。
在女人给他们沏茶的时候,苏箐宁发现她的手指关节上有很多老茧,她装作不在意的与她唠嗑道:“姐姐,你们是什么时候接手这家店的呀,我记得前几天来的时候,这儿的老板还是刘叔呢?”
女人听了她的话道:“是啊,我们就是五天前来的,原先的老板他母亲病了,他回老家去看望老母去了。”
“这样啊……”苏箐宁听她说完,又问:“那,那位大哥原先是做什么的?”
“奥,你说我哥啊?他之前去当过几年兵,客观别介,他的力气确实有些重,若是吓到您了,我这就让他到后厨去。”女子赔笑道。
那魁梧的男人听见了这边的聊天,往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苏箐宁吓得心脏直跳,怎么有一种要是她真的敢让他去后厨他回头就要弄死她的感觉。
苏箐宁连连摇头,讪笑道:“不,不用了站着挺好,挺好的,哈哈哈,哈哈。”
这时,颂空捧着裴翎的手臂,蹙眉道:“给我一把刀。
他这话原来应该是对着张太医讲的,谁知太医还没有从药箱里面掏出医用的刀,就听“啪”的一声,他们所坐的桌子发出来“砰”的一声,一把几乎半人高的大刀放在了桌子上。
颂空:……
苏箐宁:……
裴翎:。
“唉呀呀……”张太医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软着腿不停地哆嗦。
就在场面一度变得十分静谧时,男人看着颂空说了一句:“刀。”
颂空:?
用这个刀?他是要切开伤口,不是要砍了他的手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