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乐意陪着演戏是她自己的事。
温穗不愿意。
她靠在副驾上,屈指敲着膝盖:“他不是想让我回心转意,是想试探我的底线。”
水润清明的眸里倒映城市斑斓灯光,她淡声道:这段时间我态度太坚决,他大概慌了,才想出这种幼稚的办法。”
“慌?”温峥嗤笑一声:“陆知彦那种把一切都攥在手里的人,也会慌?”
“怎么不会?”温穗转头睨他,“他习惯了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习惯了我就算生气也不会真的离开。”
“可这次不一样,离婚协议我签了,他大概觉得,我是真的要走了。”
温峥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他一边试探你的反应,一边又想让你吃醋?”
“不知道。”
温穗答的敷衍。
车子驶过一座桥,桥下河水泛着粼粼波光。
说到底,还是骨子里的傲慢。
觉得自己离不开他,只能依附他。
而她呢?
SR现在的项目足够支撑她走得更远,没必要再困在这段消耗自我的关系里。
黑色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入庄园车库,陆知彦推开车门,一身裹满寒气走进客厅。
他没有开主灯,任由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落大片冷白光影,切割出两个黑白分明的世界。
陆知彦坐在阴影里,偌大的客厅,沉寂得只能听见自己浅到近乎于无的呼吸声。
黑暗中,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光刺破静谧,清晰地映出贺璋两个字。
他凝视那跳动的名字几秒,才慢条斯理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