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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至宝洞天（第2页）

众人震惊回头，齐刷刷看向周衍。

周衍却无暇顾及他人目光，脑海中如惊雷炸响。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年来的布局、算计、隐忍，或许从来就没有瞒过任何人。包括眼前这个“假货”，包括南岳训练泰山卫时意味深长的眼神，包括北岳每次汇报时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们都看穿了。

但他们选择了沉默。

因为在这片土地上，真正的“正统”早已随太古神灵一同消逝。剩下的，不过是一群残缺的继承者，在废墟中挣扎求存。而当一个足够强大的“谎言”出现时，他们宁愿相信它，也不愿面对彻底的虚无。

“所以……你们都想让我当这个‘真君’？”周衍苦笑。

“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南岳沉声道，“是你已经成了。三千信徒每日焚香祷告，七十二司日夜运转政务，八百小秦锐士为你执戈守夜??这些都不是你能拒绝的。”

北岳也点头：“我们穷也好，弱也罢，但我们需要一位能镇得住场面的领袖。无论是真是假，只要你能让泰山安稳，能让七岳共存，我们就认你！”

中岳脸色铁青：“你们疯了吗？他根本不是……”

“那你来当？”周衍突然打断他，目光如刀，“你见过第七重灵性世界，你说你知道真相。那你告诉我，真正的泰山府君去哪儿了？谁能召唤他的残魂？谁能重启封印千年的神格？不能？那你凭什么否定现在的一切？”

中岳张口结舌，最终咬牙道：“至少……不该是一个骗子！”

“骗子？”周衍笑了，笑声渐转凄厉，“你以为我想骗吗？我周衍修行八百年，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结果呢？卡在六品巅峰整整两百年！直到我冒险进入卧佛寺，接触那禁忌之力，才窥得一线生机！你们谁比我更苦？谁比我更痛？谁比我更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无人应答。

风停云止，万籁俱寂。

良久，那“府君”轻叹一声：“其实，我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只是一段记忆的复制品？是否终将随着你的死亡而消散？可当我看到百姓跪拜、将士效死、同僚敬重……我才明白，身份从来不是由出身决定的，而是由责任塑造的。”

他转身指向神殿深处：“进去看看吧。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众人跟随步入大殿。殿内并无金碧辉煌，反而朴素至极。中央摆放着一口青铜棺椁，上面覆盖着褪色的旗帜，赫然是小秦军旗。

“这是……”南岳颤声。

“王贲的肉身。”周衍认了出来。

“不错。”那“府君”道，“真正的王贲早在千年前战死，魂魄散佚。我用最后的力量，保存了他的躯壳，并以此为基础，构建出新的统治体系。你带来的那些小秦锐士，并非幻象，而是我从历史长河中截取的记忆片段，赋予实体而成。”

石悬星倒吸一口凉气：“你竟能操控时间残影？！”

“这不是操控，是供养。”周衍接话，“用香火之力喂养过去的影子，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活着。就像庙里的神像，本来无灵，却因万人祭拜而生出神识。”

“所以你是……”北岳恍然，“你是整个泰山信仰的集合体？”

“可以这么说。”那“府君”微笑，“但我更愿意认为，我是你们共同选择的结果。”

中岳颓然跌坐，手中桃木杖落地无声。他知道，自己输了。不是输在实力，而是输在格局。这些人早已不再追求所谓的“正统”，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能带领他们活下去的领袖。

“罢了……”他苦笑，“既然你们都认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你记住今日之言??若有一日你背弃誓言，屠戮同道，妄动地脉，我中岳哪怕魂飞魄散，也要揭你的皮！”

“我答应你。”周衍郑重道。

话音落下，整座泰山忽然震动起来。地脉之力汹涌奔腾，汇聚于大殿之上，形成一道璀璨光柱，直贯云霄。天空中浮现出古老的篆文??【真君驾到】。

四个大字，金光熠熠，照耀四方。

与此同时，远在昆仑之巅，一位闭目老者猛然睁开双眼，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最近七岳气运合一，竟是出了个‘伪神成真’的异数。”

而在幽冥深处，一座尘封已久的墓碑悄然裂开一丝缝隙，隐约传出低语：“……回来了……主人……”

周衍站在光柱之中，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力量灌注全身。他知道，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周衍，也不再是傀儡，而是??

**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