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帝君,您在这里啊……’
那是残留于轩辕帝,以及他的臣子的梦中的回忆了。
那时候的年轻臣子快步行走轩辕丘,他问过了许多人,终于找到了年迈君王的所在,那时候的轩辕大帝君,鬓发已尽数苍白了。。。
光柱如龙,盘旋而上,撕裂云层,将整座泰山映照得如同白昼。那四个大字??【真君驾到】??悬于九天之上,笔划间流淌着太古道韵,每一划都似蕴含天地法则,震得四岳神灵心神俱颤。
周衍立于光柱中央,衣袍鼓荡,发丝飞扬,眉心四卦镜嗡鸣不止,仿佛在回应这股浩瀚之力。他体内经脉如江河奔涌,灵力层层递进,六品巅峰的桎梏竟如薄冰般寸寸碎裂。七重灵性世界的门槛,在这一刻轰然洞开。
“第七重……我进去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却如雷霆滚过山巅。
南岳、北岳皆退后半步,眼中满是敬畏。石悬星手中星辰锁链轻轻震颤,似感应到了某种超越凡俗的存在正在诞生。唯有中天王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被一股无形气劲瞬间蒸发。
“不可能……一个借壳重生的分魂,怎能承载东岳正统?怎能引动天降异象?”他怒吼,声若狂狮,“这是亵渎!是对太古神权的彻底玷污!”
话音未落,光柱骤然一凝,一道目光自其中射出,直刺中天王眉心。他只觉脑海炸裂,仿佛有千万根银针扎入识海,整个人如遭雷击,踉跄倒退十余步,口吐黑血。
“你错了。”周衍的声音从光柱中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是我在窃取神位,而是神位选择了我。不是我在利用信仰,而是信仰早已重塑了我。你说我是伪?可这千年来,是谁镇压地脉暴动?是谁平息幽冥反噬?又是谁让七十二司运转不息,使万民得以安居?若这一切皆由‘伪’而成,那你告诉我??何为真?”
无人作答。
风不起,云不动,连远处翻腾的云海也仿佛被冻结。整座泰山陷入一种近乎神圣的静谧之中,仿佛天地也在倾听这一问。
良久,南岳缓缓跪下,单膝触地,长枪斜指苍穹:“属下南岳承泽,愿奉真君令谕,执戈卫土,生死无悔。”
北岳紧随其后,俯首低声道:“北岳玄冥,恭迎真君归位,永镇中州。”
石悬星收起星辰锁链,双手合十,星辰之力在其掌心凝聚成一枚符印,轻轻按在额前:“星官石悬星,自此听命于东岳府君,巡天察地,护持气运。”
八千泰山卫齐声怒吼,刀枪顿地,声震寰宇:“吾等愿效死命!真君在上,万劫不倾!”
一声声誓言汇成洪流,冲破九霄,竟引得天上金文微微震颤,光芒更盛三分。
唯有中岳仍坐于地,神色复杂。他望着那光柱中的身影,忽然轻叹:“周衍啊周衍,你终究还是赢了。不是靠力量,不是靠权谋,而是……人心。”
周衍缓缓走出光柱,身形已不再颤抖,气息浑厚如渊。他走到中岳面前,伸手扶起对方,沉声道:“我不是要赢你,我是要救我们所有人。真正的泰山府君早已陨落在太古之战中,他的神格破碎,魂魄散佚,连轮回都无法进入。我们这些所谓的‘继承者’,不过是残渣余烬罢了。若再执着于所谓正统,只会让七岳分崩离析,重演当年西岳叛乱、北岳断脉的惨剧。”
中岳闭目,良久才道:“你说得对。可我还是不甘心。难道就没人能找回真正的神火?没人能让太古传承重现人间?”
“有。”周衍点头,“但我告诉你??就算找到了,我们也接不住。”
众人一震。
“太古神灵动辄移山填海,一念之间可改地脉走向,一怒之下能焚尽百万生灵。那样的力量,早已超脱凡俗秩序。而今之人界,早已承受不起那种级别的存在。若真神归来,恐怕不是复兴,而是毁灭。”
他转身望向神殿深处,目光穿透青铜棺椁,仿佛看到了那段尘封的历史:“所以我选择成为‘真君’。不靠血统,不靠遗诏,只靠责任与信念。我不求万世不朽,只求在这乱世之中,守住一方安宁。”
就在此时,那枚由七块碎玉拼合而成的玉佩忽然浮空而起,环绕周衍缓缓旋转。每一块玉石都绽放出不同色泽的光芒:青木、赤火、黄土、白金、玄水、星辰、魂光??正是七岳本源之精。
“七玉归心。”南岳喃喃,“传说唯有真正的东岳主宰,才能唤醒七玉共鸣。”
玉佩越转越快,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周衍胸口。刹那间,他全身骨骼发出清脆鸣响,五脏六腑如经雷洗,灵魂深处似有一道封印被解开。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他看见自己三年前在卧佛寺中点燃李隆基残念,以大道士遗留的《篡神诀》为引,抽取泰山残留神韵,塑造分魂;**
**他看见那分魂初成时茫然无知,如同傀儡般执行命令;**
**但他也看见,在某一个雨夜,当第一位香客跪拜祈福时,那分魂第一次产生了“回应”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