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屿是什么人?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种气。他拉不下脸去追问,只当是这小影后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
可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结之气,却始终盘桓在心头。所以这次来内地巡视业务,鬼使神差地绕道来了横店。他没打算做什么,就是想看看,那个敢如此羞辱他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看到了。
不是红毯上那个摇曳生姿、顾盼神飞的戛纳影后。
而是一个被撕碎了裙子,赤着脚,满脸泪痕,在绝望中奔逃的猎物。
商屿的眼神暗了下去。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裸露的肌肤和所有的不堪,都包裹起来。
然后抱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用房卡刷开顶层总统套房的门。
房间里是恒定的24度,空气净化器安静地运转着。没有靡靡的熏香,也没有混乱的酒气,只有和他身上如出一辙的雪松香氛。
“水……”床上的女孩无意识地呢喃着,嘴唇干裂。
商屿倒了杯温水,单膝跪在床边,一手扶起她的后颈,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秦玉桐喝了几口,意识稍微清明了一些。她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一张英俊却陌生的脸。深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着,似乎有些不悦。
“你是谁……”她问。
商屿没有回答,脸色似乎更难看了。还没多久,连他都忘了一干二净。
但又能怎样?老牛吃嫩草就得做好被草扎嘴的准备。
他放下水杯,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她脖颈上被徐正平掐出的指印,红得刺眼。
商屿的眸色瞬间沉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他拨通了Leo的电话:“找个信得过的女医生过来。另外,告诉王总,徐正平这个人,我不想再在任何屏幕上看到。听懂了?”
挂了电话,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秦玉桐身上的药性一阵阵上涌,身体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又痒又热。她难受地在床上扭动着,无意识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压根不知道她的样子是多么尽态极妍。
“热……”她哭了出来,“好难受……”
商屿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起身走进浴室,用冷水浸湿了一条毛巾,走回来,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让秦玉桐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她像是找到了新的慰藉,忽然伸手,抓住了商屿的手腕。
她的手很烫,紧紧贴着他腕骨下方冰凉的皮肤。
“别走……”她又开始重复这两个字,带着哭腔,像个迷路的孩子,“求你……别走……”
商屿的身体僵住了。
他想起了那条短信,想起了那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眼前这个抓着他,满心依赖和恐惧的女孩,又是谁?
他终究没有抽回手,只是坐在床边,任由她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