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不饿看着程如新抱在怀里的爆米花桶,皱着眉头,不禁开始批评。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可是海城和泉城的王牌对王牌!而且还是两个金元素灵脉武者的对决!你去买爆米花?!”
程如新听余不饿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当即红了脸。
刚要说话,又听见余不饿道:“怎么能不顺带着买两瓶可乐呢?”
程如新恍然大悟,又觉得自己大哥提醒得对,转身就走,段宇急了,连忙叫住他。
“站住!”
“啊?段老师,我……”
“带两包瓜子,我。。。。。。
月光如刀,割裂夜幕。
余不饿躺在临时医疗舱中,呼吸微弱却平稳。舱内灵纹流转,修复着濒临崩溃的躯体,可那层淡蓝色的光晕照在他脸上,却映不出半分暖意。他的左臂已被彻底切除,焦黑的断口处缠绕着封脉符纸,防止新生经络因失控反噬而炸裂。右腿骨三处断裂,脊椎有轻微错位,五脏六腑皆受震荡,尤其是心脏??跳动节奏时快时慢,仿佛随时会停。
“他还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个奇迹。”随队医师低声对姬平秋说,“但涅?烬丹的后遗症已经开始显现。细胞再生速度正在衰减,寿元折损不可逆。如果再这样打下去……下一次,可能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姬平秋没说话,只是默默将一枚记录芯片插入舱壁接口。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影像:武道联盟高层会议纪要,时间标注为二十年前。
画面中,一名青年背影挺拔,披着残破战袍,站在审判台中央。他没有跪,也没有低头。
“余烬,你违背‘禁术管理条例’,擅自修炼《天渊塔》禁忌功法,勾结境外势力,扰乱秩序,现判处终身驱逐,并抹除一切身份记录。”
青年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余不饿极为相似的脸。他嘴角带血,眼神却冷得像冰原上的星。
“你们怕的不是我用了禁术。”他说,“是怕有人打破你们定下的规则。”
然后,画面戛然而止。
“这就是你父亲。”姬平秋轻声道,“也是他们最想忘记的人。”
余不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目光平静地望着屏幕。
“所以,我不是第一个‘头号公敌’。”他声音沙哑,“我只是……第二个。”
“你不该知道这些。”姬平秋关掉影像,“现在你知道了,就意味着你再也无法回头。”
余不饿闭上眼,良久才开口:“我一直以为,他抛弃了我和母亲。直到她临死前,才告诉我真相??那天晚上,联盟派了十二名执法使围杀他,母亲为了让我逃走,引开了追兵,被当场格杀。而我……躲在井底三天,靠喝雨水活了下来。”
他顿了顿,指尖微微颤动。
“从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好好活着。我只是想看看,这个所谓正统的武道世界,到底有多虚伪。”
姬平秋沉默许久,终于叹了口气:“接下来怎么办?八强赛抽签已经公布,我们的对手是西荒学院,他们的队长叫**白斩风**,练气七重巅峰,传闻已触及筑基门槛。而且……他是联盟直属培养的‘清道夫’之一。”
“清道夫?”程如新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壶烈酒,“就是专门对付像我们这种‘不安定分子’的杀手呗?”
李群紧随其后,脸色凝重:“不止是他。情报显示,西荒这次带来了三名精神系高手,显然是冲着余不饿来的。他们知道他现在处于虚弱期,想在八强赛就把他废掉,甚至……杀了。”
余不饿笑了笑:“那就让他们来。”
“你疯了吗?!”姬平秋怒吼,“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还想打?!”
“正因为站不稳。”余不饿缓缓坐起,牵动伤口,冷汗瞬间浸透衣衫,“我才必须打。他们以为我倒下了,以为鱼城没了獠牙。可只要我还站着,哪怕只是一根刺,也要扎进他们的眼睛里。”
他抬起仅存的右手,掌心浮现出一道幽蓝纹路,那是噬灵归元诀残留在血脉中的印记。
“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几场了。”他低声道,“但我不需要永远赢。我只需要,在彻底倒下之前,把这条路撕开一条缝??让后来的人,能看到另一种可能。”
众人怔住。
没有人再说话。
只有窗外风声呼啸,如同远古战鼓擂动。
……
七日后,八强赛正式开启。
场馆比以往更大,防护结界升级为双层合金矩阵,观众席增设防爆屏障。显然,联盟已经意识到,这场赛事早已超出“学院比试”的范畴,它正在演变成一场关于**规则与反抗**的象征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