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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 开天窗入魔墟（第2页）

但那声音却穿透了时空，仿佛来自远古的召唤，唤醒了某些沉睡的记忆。

刹那间，那些原本毫无表情的魔兵，眼中竟闪过一丝迷茫。有人捂住头颅，发出痛苦的嘶吼；有人跪倒在地，泪水从眼眶滑落；更有一名魔将猛地拔刀，反手斩向身旁同伴！

“他们在崩溃！”须老惊呼，“她的音波竟能唤醒被封印的情感？！”

“不是唤醒。”千灵圣望着那一幕，语气复杂，“是‘共鸣’。她让这些失去自我的战士，重新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而这，才是最致命的武器??一旦他们开始思考‘我是谁’，魔神殿的控制就会土崩瓦解。”

毕丹静静悬浮于空中，八道化身缓缓合为一体。她闭上双眼，轻声道：

“我不杀你们。我只是……还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权利。”

话音落下，整支魔军开始自相残杀。不是因为疯狂，而是因为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曾是自由的生命。

这一战，无声无息，却比任何厮杀都要惨烈。

……

良久，海面重归平静。

只剩下一具具尸体随波漂荡，以及那根静静躺在水面的断弦。

千灵圣缓步上前，将其拾起，放入怀中。

“你变了。”他对毕丹说。

“你也变了。”她微笑，“当年那个只会躲在琴后逃避现实的女孩，如今敢直面整个世界的恶意。而你，也不再是那个孤傲冷漠的潜龙天王了，对吧？”

千灵圣沉默片刻，终是轻叹：“你说得对。我确实变了。因为我见到了未来的黑暗??十七亿人的灭绝，荒古界的沦陷，心道道主鸿飞统御万界……若我不变，一切终将走向毁灭。”

“所以你选择了这条路？”毕丹问，“以身入局，潜入敌后？”

“不止是我。”千灵圣望向远方，“还有蓝妖，有白水，有所有愿意赌上性命的人。我们都在等一个机会，等林小苏男真正踏上‘七气朝元’的那一刻。只要他成功，八道归一，便可逆转乾坤。”

“可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吗？”毕丹低声，“不是修炼，不是战斗，而是信任。在这个世界，没人相信一个外来者能改变命运。就连龙族内部，也有不少人认为你是细作。”

“我知道。”千灵圣点头，“所以我才需要你。需要一个同样来自未来、理解我使命的人，站在我身边。”

“那你有没有想过……”毕丹忽然逼近一步，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最终的结局，并非胜利，而是牺牲呢？如果林小苏男注定要死在踏出最后一步之前呢？如果你所做的一切，终究只是延缓了灭亡的时间？”

千灵圣笑了。

那笑容温柔而坚定。

“那我也要做那只扑火的蛾子。”他说，“哪怕明知会死，也要燃烧一次。因为总得有人点燃第一把火，才能照亮后来者的路。”

毕丹看着他，许久，终于展颜一笑：“好。那这一次，我陪你疯到底。”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那个还在塔山湖畔练琴的午后。

那时他们还不知道命运有多沉重，只知道一首曲子可以让人忘记烦恼，一段旋律足以跨越生死。

而现在，他们要用音乐、用智慧、用鲜血，再次谱写出属于这个时代的传奇。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灵墟深处。

林小苏男盘坐于木心穴内，周身七气流转，肝、心、脾、肺、肾五脏各自泛起青、赤、黄、白、黑五色光晕，隐隐构成一幅人体小宇宙图景。

“木已成道果，肝气圆满。”他低语，“接下来是火。”

他伸手一召，一缕来自天都方向的炎流破空而至，却被他轻轻按入胸口。刹那间，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面容扭曲，冷汗涔涔而下，却始终未曾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