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得而知,只知道阿勒坦汗当场皈依,转头又封了索南嘉措为「达赖喇嘛」,请回了佛祖圣像。
自今年开始,辽东李成梁便开始屡屡报急,称土蛮汗「六万铁骑」在辽东逡巡不止,虎视眈眈!
这种情形下,朝廷自然不能再对土蛮汗颐指气使了。
李进连忙领命,上前将木盒夹在腋下,又命人将绑缚着的刘豸押着,一同躬身离开厢房。
房中再度沉寂了下来。
轰隆!
一声惊雷。
白光映照在皇帝脸庞上,朱翊钧缓缓张开双臂:「张大伴,为朕着甲丶备马。」
中书舍人王应选不明就里,连忙拜倒在地,急促劝道:「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
君辱臣死,皇帝怎麽能亲自上战场!
朱翊钧笑了笑,将人扶起,口中解释道:「王舍人多虑了,这场景,正适合换个服饰,收拾手尾而已。」
说罢,朝张宏颔首示意。
后者见状,朝皇帝恭谨一拜,而后捧起桌上放置的甲胄,碎步走到皇帝身侧,显然是早有准备。
高仪在旁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摆着轮椅转身出了厢房。
……
与此同时,厅堂外渐渐被禁军合拢。
里面被人用桌椅堵住了门窗,只能看到身形晃动,似乎在调整阵型。
「我祖刘伯温家传推背图,可兆后事千载!其上便预兆了陛下于隆庆六年将被邪祟夺舍!」
「岂不闻二龙不相见?岂不见皇帝登基前后,贤愚判若两人?」
「听闻皇太子以前中人之姿,最喜练字丶爱吃甜丶早晚从不漱口!你们仔细想想,如今这位一反常态,果一人邪?」
「正是圣母皇太后发现端倪,又恐遭邪祟加害,这才暗中遣我等拨乱反正,迎潞王登基,若是不信,我有圣母信物可出示!」
「某奉劝诸位,不要自误!」
刘世延明知将死,口中胡诌一通,哪怕只牵扯敌军一分注意,也是白赚来的。
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想出来五六套说辞,一会龙脉示警,一会星象异变,如今正说到邪魔夺舍上来。
哪怕他刘世延今日交代在这里,也能给后来的造反者提供些许天命的思路——他祖上刘伯温作推背图什麽的,民间最爱传了。
再不济,给皇帝的母子关系丶兄弟关系,上点眼药也是好的。
几句话的功夫,阵型终于调整妥当。
刘世延扫过身侧几名甲士,深吸一口气:「某这些年抢夺贱民,聚资数十万,只留了十七万银给亲眷,馀下皆分了,你们愿与我赴死的,又翻了五倍分与你们家眷,足够他们隐姓埋名做富家翁了。」
「你们说,是我义气还是朱家皇帝义气?」
左右甲士闻言,无不哽咽动容。
「诚意伯义薄云天!」
「刘公义气!」
「无论外人怎麽说,诚意伯待我们没得说!」
刘世延满意地咧嘴一笑,缓缓点头,正要说些什麽。
便在这时。
咔嚓。
四道抛物线,突然出现在半空中——赫然是四个木盒,当空砸进了屋内!
目光下意识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