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头脑机灵,这些法子若换成旁人,定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
那天任苏宜也在,还在边上叹了句:“表兄,献殷勤也要讲究门道,阿栀就是被你惯坏的。”
我嘿嘿笑笑,没说话。
我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这幅画在交作业后,由太傅批红给分,重发下来。
我一看,满分十,太傅只给我写了个三。
其实太傅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就这样都还给了我三分,而不是一分。
但我仍不敢将这作业交给皇祖母看,崔恕见我为难,便取了笔来,在太傅给的“三”字上添了两条竖。
顿时,三变五,稍稍能看得过去了。
我就道:“你为什么不给我多改几分?”
崔恕用笔杆子敲我额头一下。
“五分够用了。若你分太高、画得太好,皇祖母肯定看了喜欢,肯定会要走裱起来。”
“那皇祖母喜欢就喜欢,给她就是了呀。”
“不行。”
崔恕突然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个我要留下的。”
——这就是林枝枝眼前这幅画的由来。
非但如此,这室内还有好多好多东西,都是我留下的。
和崔恕的公书文牒挤放在一起的话本,和崔恕外出游玩捡回来的奇异石头。。。。。。
这些都只是小东小西,却已经占满了林枝枝的视线。
她知道,崔恕为人一向冷清,公务也很是繁忙,定然是不会收集这些物品来打发时间的。
所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能是我。
她到底该从何下手?
面对整整一屋子的我的旧物,林枝枝哑口无言。
她心猛的一沉。
这种感觉,远比崔恕直接拒绝她,还要令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