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谷的血腥和死亡,似乎只是一场遥远的噩梦。
此刻的月狸,身处一个奢靡的房间,这里温暖如春,空气中弥漫着熏香的甜腻,与山巅刺骨的寒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墙壁镶嵌着炫丽的珠石,地上铺着柔软厚重的地毯,每一件摆设都极尽奢华。
然而,这所有的富丽堂皇,都无法掩盖月狸内心的冰冷与绝望。
她无力地跪伏在厚实的地毯上,娇小的身躯因屈辱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她低垂着头,雪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尖俏的下巴和微微颤抖的唇瓣。
那双平日里灵动的狐耳此刻无力地耷拉着,身后的那条雪白尾巴,此刻更是如同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生命力,无力地瘫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绒毛沾染着灰尘。
更让她感到窒息的,是脖颈上那条乌黑的项圈。
冰冷的触感紧贴着她娇嫩的肌肤,提醒着她此刻的身份。
项圈之上,一根细长的绳索如毒蛇般缠绕而出,向上延伸,最终落在了一只高大男人的手中。
那男人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坐在一张宽大的雕花矮榻上,隐没在昏暗的光影之中。
他的脸庞被阴影笼罩,看不清具体的神情,但那双垂下的眼眸,却清晰地映照着月狸屈辱的跪姿。
他没有说话,只是偶尔轻捻手中的绳索,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欲。
每一次轻捻,月狸脖颈上的项圈便会随之收紧一分,带来轻微的窒息感,让她不得不更加顺从地低下头。
月狸空洞的目光钉在繁复的地毯纹路上,泪水早已在逃亡与绝望中流干,眼眶酸涩肿胀。
母亲染血倒下的身影、族人散落冰谷的残躯、往日在月下嬉戏雪地的无忧画面……所有碎片般尖锐的回忆,被颈间的冰冷锁链串连在一起,变成碾碎心魂的重锤。
她曾是沐浴星月光辉的灵狐族小公主,此刻不过是锁链尽头、被迫跪伏在血仇脚下的玩物。
“小狐狸”一道低沉而冷冽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死寂:“你叫什么名字?”
月狸的身体猛地一颤,牙关紧咬。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痛苦和倔强,如同被囚禁在寒冰中的最后一点星火。
她死死地闭紧了唇,拒绝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开口便是彻底的屈服。
“呵。”男人几不可闻地低笑了一声,握绳的手指猛地一拽!
“呃——!”坚硬的项圈瞬间勒紧气管,月狸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呜咽,仿佛溺水窒息般猛地昂起头,雪白的小脸因为瞬间的缺氧憋得通红,脖颈被迫拉出一条脆弱而优美的弧线。
她纤细的身体如同风中枯叶般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本能地想去抓挠脖子上的禁锢。
那致命的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冲垮了她强撑的意志。
“看来,我的宠物还不乖。”林青云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但他手中的力道却不曾放松分毫。
窒息感愈发强烈,月狸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只剩下氧气被剥夺的强烈渴望。
“月……月狸……”最终,她带着浓重的哭腔,艰难地从喉间挤出这两个字,声音细弱得如同濒死的蚊蚋。
阴影里的男人满意地松了松力道,让一丝空气重新涌入她灼痛的肺腑。
“很好。”林青云低头,目光落在她狼狈的身躯上,如同打量一件满意的玩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宠物了。”
月狸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带着浓重的恨意与绝望,她沙哑地哭喊:“你……你杀了我的家人……灭了我的族群……你是恶魔!”
林青云眼神平静,手指轻柔地摩挲着手中的绳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残忍:“要怪,只能怪你们星月灵狐一族,天生就是为别人做嫁衣的。”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拥有最纯粹的灵力,却没有相匹配的战斗手段,真是可悲。而我,正好需要你们的星辰之力。”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我不愿星月灵狐一族就此灭绝,若非如此,你也活不到现在了。”
月狸的泪水更汹涌了,她哽咽道:“我们从不害人,只在山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