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了?哪个妈妈不喜欢自己孩子喊妈妈的?你个脑袋是木头做的?”
裴颂音简直要气笑了。
封朔拧眉:“以前,你也不会说这些话。。。。。。”
他印象里的裴颂音,总是一板一眼的,所有她经手的事情,任务也好,人也好,都和封朔一样重要。
很小的时候,封朔就听过:“我首先是个军人,然后是你父亲的爱人,最后才是你的妈妈。”
军人是裴颂音一辈子的崇高理想,父亲是她相伴一生的伴侣,而孩子。。。。。。是阶段性的陪伴。
她只能陪伴封朔的幼时,而封朔也只能给她晚年照顾。
既然如此,期间各自发展,各自安好,心系彼此就够了。
因此,他一喊首长就是那么多年。
习惯了,也没想着改。
这样突然改口。
封朔一时没反应过来,耳朵尖都涨红了。
“妈。”
裴颂音觑了他一眼:“感情色彩呢?你喊你们师长也是这个态度?张政委没有让你写检讨?”
封朔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妈妈。”
这下富有感情了。
铿锵有力,是个军人当担的模样。
但少了几分柔情,不像祝云媱那般温柔。
裴颂音不太满意,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把检查报告递给封朔,问道:“二丫救你的时候,你是昏迷的,还是清醒的?知道她是怎么救你的吗?你们说话了吗?”
封朔接过报告,看了一眼。
“当时我应该是半昏迷半醒,有点发热,整个人晕乎乎的。她本来人就小,要搀扶我清理伤口,应该很费劲,说了几句话,声音很沙哑。。。。。。
“可能是被获救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我以为她是祝云媱,喊了好几声。。。。。。”
封朔说不下去了,低垂着脑袋,像只找沙子的鸵鸟一般,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