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人人传她是自己的宠妃,她也知道,偏偏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想起她嫌裴硕年龄大,算起来,自己今年也二十有七了,所以他不敢穿暗色衣裳,尽量往年轻了打扮。
可他就算每日换好几身衣裳,也不见她有什么惊艳的。
她根本没把朕当个男人,燕凌帝心想。
陆瑾画拉住他的手,轻声道:“陛下若是不喜我与裴硕相处,我就不和他接触了。”
“今天陛下来得太凑巧了,其实是我差点摔了,裴硕扶了我一下而已,哪里抱到一起了,简直污人清誉。”
“奈奈撒谎。”燕凌帝心头不止有怒意,更多的是妒意。
她虽日日与自己在一起,可却从不与他亲近,而裴硕抱着她,她却不躲也不避。
“朕以为,奈奈既对他无意,以后便该少与他有些肢体接触。”燕凌帝眉心微微拢起,又问:“奈奈今日为何自称他爹?”
这是一种极其侮辱人的话语,而裴硕非但不介意,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这让两人之间形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其他任何人也无法插入其中。
燕凌帝极其排斥二人这种氛围,好像他才是那个第三者一般。
陆瑾画怔了怔,解释道:“这就是一句玩笑话。”
“两个人之间关系很好,可以互相称对方为儿子……”
陆瑾画也不知如何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只能说因为地域与文化的限制,她就算说了,燕凌帝也不会明白太多。
“就相当于想做对方老祖宗一样,表示气愤或有意打压他的。”
“奈奈想做他的老祖宗?”燕凌帝拧眉,“不如朕下一道旨意,让他认你做姑奶奶,如何?”
陆瑾画:“……这不太好。”
燕凌帝并不满意,面对陆瑾画这张脸,他当真生不起气来,只借机提议道:“奈奈近日对朕疏远颇多,明日陪朕练箭吧。”
“好啊。”陆瑾画一口答应,总比坐在帐子里看他处理公务来得好,不过她有些疑惑:“陛下箭法已经够好了,为何还要练箭?”
燕凌帝垂眸看她,脸上有些清浅笑意,“明日你便知道了。”
见他不生气,陆瑾画又觉得身上不太舒服了,“我要回去洗漱了,陛下先忙吧。”
“不急。”燕凌帝温声道:“朕白日都忙完了,就想着晚上好好陪你吃顿饭。”
这么贴心。
陆瑾画心头罕见地升起了愧疚,她思忖道:“那我先和陛下一同用晚膳,再回去洗漱。”
陆瑾画盯着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她目光一顿,哀叹道:“糟了,我好像忘了件事。”
“不知那人还在等我没有。”
燕凌帝疑惑:“谁?”
“我不认识。”陆瑾画老实回答:“公主说……说他是周家二郎。”
撩起帐子,果然发现远远站着一道孤寂身影,燕凌帝不动声色打量了周琰一番。
“他等你做什么?”
陆瑾画:“问八卦锁的解法,就上次出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