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噔’一声响,裴硕手腕一震,虎口发麻,武器不受控制地脱了手。
他怔了怔,低头愣愣看着自己。虽是黑衣,但他身上早有无数剑伤。
反观燕凌帝,只衣角微脏。
“桁之,你输了。”长剑横在他脖子上,燕凌帝神色淡淡。
在裴硕泄力后,那长剑像是知晓自己使命终结,‘咔嚓’一声,断了。
裴硕神色难辨,但凡这剑早一点断,他都不会输。
他抬眼,清冷双眸中浮着黯然:“陛下还如从前一样,英勇善战。”
燕凌帝扔掉剑,接过帕子细细擦着手。
擂台边涌来一大堆仆人,有的为他整衣,有的为他理发,有的端着水跪在一边,等他洗手。
他便如同那世界的中心一样,所有人都只配跪在他脚下仰视他。他想要的,伸手便能得到,这就是皇权。
包括心爱的女人。
就算那人不喜欢他,他也能将人长留在宫中,日夜相对,总会等到对方心动那一日。
李福全来得最快,手里捧着膏药,见裴硕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
裴硕道:“臣输了。”
燕凌帝见李福全跃跃欲试要将药膏给他,淡声道:“将紫玉二仙膏拿来,朕要为桁之亲自上药。”
李福全:?
这一身的伤,不都是陛下您造的吗?打伤了情敌,又给人家上药?
现在男人都这么大度了吗?
红火的枫叶落在水面上,顺着河流飘下,入了秋的夜里,当真有几分冷意。
昨日钓的鱼都被妥善养着,就等今晚烤来吃了。
陆瑾画已经连续烤坏两条了,她拧紧了眉头,专心致志烤着第三条。
隗清玉将烤好的鱼拿来给她,见她也不吃,就和自己手里的烤鱼做斗争。忍不住道:“烤给陛下的?”
陆瑾画点头:“昨日不是惹他生气了吗,烤条鱼去做赔罪礼。”
隗清玉:“……那你这诚意可不太够。”
陆瑾画抬头:“怎么样诚意才算够?”
慕容慧立马接过话:“自然是给皇兄生个孩子!”
隗清玉附和:“陛下子嗣凋零,若是可以……”
二人相视一笑。
陆瑾画:“……”
幸好最后这条鱼卖相很不错,命人装起来,她便要回去了。
慕容慧吃味道:“就顾着皇兄了,也不给我和清玉烤了再走,简直见色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