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一个人。
陆瑾画看了眼帐子上一动不动的影子,知道裴硕在里面听着他们说话呢。
她隐晦问:“陛下……忙完了吗?”
“朕没什么可忙的。”燕凌帝打开食盒,不拘地捏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吓得李福全六神无主去找筷子,甚至没反应过来。
燕凌帝神色温柔道:“奈奈手艺更胜从前。”
说罢,盖上食盒递给李福全,“回去摆上晚膳。”
陆瑾画收回目光,两只手不知不觉还搅在一起,“我吃了很多烤鱼,今夜怕是不能陪陛下用晚膳了。”
陆瑾画看向李福全,提醒道:“准备陛下的就是。”
燕凌帝虽是一国之君,却从不铺张浪费,平日里定时定量准备膳食,很是珍惜粮食。
李福全低头:“是。”
今天怎么感觉大家都怪怪的?
陆瑾画也觉得怪怪的。
回去的路上,燕凌帝还对她嘘寒问暖,一副好朋友的模样,她心中又不免内疚极了。
不能因为两个好朋友背着她谈恋爱,她就对他们有意见啊。
可这事吧,放普通人身上,一时半会儿真接受不了。
燕凌帝旁敲侧击,只知她今日又见了容逸臣,心中霎时溢上戾气。
难道是容逸臣又做了什么?
连降三级还不知悔改,想将与奈奈的情分完全耗尽吗?
走至帐外,陆瑾画说什么也不进去了,一个劲催促他好好休息。
燕凌帝提议去她的帐子坐坐,也被她各种借口拒绝了。
陆瑾画目光闪了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燕凌帝内心焦灼,却也知此时不能去违她的意,必须弄清原委,从根源处解决问题。
回了帐子,陆瑾画恍恍惚惚洗漱完躺下。
自从她回来蓟州,生活中就充满了燕凌帝与裴硕的影子,发现端倪后,一回忆往日,那些细枝末节便越来越明显。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盯着黑黝黝的大帐,一点困意也没有。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燕凌帝,他不知陆瑾画发生了何事,坐在桌案边,听她身边的侍从一一将今日之事道来。
前几日惹她不开心的宋传磊,在那晚便被送回了蓟州,现在应当在祠堂跪着。
是谁,到底是谁让她不开心了?
燕凌帝拿过那记事的册子,上面细细记录了陆瑾画说的每一句话,见了谁,每一个神情。
可这种东西,总是会有披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