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柔弱的,让人心疼,那双琉璃般的眸子轻轻眨动,竟隐隐透着几分可爱,他在想她明明那么娇弱,却又这样坚强。
魏兰殊无奈回道:“我没生气。”
下一刻,他便将雁宁打横稳稳抱起,然后轻轻拥进怀里,温声抚慰:“先回房,我替你擦药。”
雁宁将头靠在他胸膛上,甚至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难道魏兰殊生气了?
雁宁想到这一点,等他步入屋内时,忙挣开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也许是在有魏兰殊的时候她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然而魏兰殊却像换了副性情一样,朝着雁宁的方向步步紧逼,她则是仓皇后退,直到腿后碰到身后的桌案,避无可避。
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后仰,魏兰殊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忽然抬起手将她一把提了起来,坐在身后的那张案几上。
雁宁吓了一跳,忙要下去,不料魏兰殊见状却将她强行摁在了案几面上,猛地将她拉近。
他那一贯平和的神色间,似乎多了一丝古怪之色,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有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感觉。
魏兰殊垂下睫羽,定定地看着雁宁,忽而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似是无奈:“你为什么不听话?”
她微微愣住,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魏兰殊手里已经多了一样药膏,擦药的动作十分轻柔,还不忘帮雁宁揉一揉肿起的脚腕。
停顿少顷,他嗓音微沉:“他不是个好人,以后还是少见些他吧。”
雁宁低着头说话,声音很轻:“你放心,我日后不会再去见他。”
魏兰殊阴沉着脸色,并未作声。
她苦涩一笑:“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有时候我会想,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回报你。”
魏兰殊略一沉吟,淡然:“只要阿宁一切安好,那便是最好的回报。”
“你知道我要去见谁,对吗?”雁宁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
他闷闷地点头,“嗯。”了一声。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略带愁容道:“那为何不责怪我?我已嫁给你为新妇,你对我这样好,我却还要去见其他郎君。”
魏兰殊始终没看雁宁一眼,沉声道:“你曾经说过,有无比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应该阻拦你,只是他不是个好人,但没关系,我会护着你。”
话音刚落,他慢慢靠近,将双手撑在雁宁身旁两侧,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道:“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我,我是你的君子,而他只是一个连外人都算不上的人。”
雁宁不自觉往后仰,声音有些发翁:“我去见他,当真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私情。”
他眸光幽幽,像是抓住了什么证据,嗓音带着掩盖不去的薄怒:“你曾说过你有心悦之人,原来是公孙行。”
他看着她犹豫不定,又追问道:“对不对?”
雁宁错愕地看着他,她下意识想要辩驳,但张开嘴后,却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终是点头在鼻中应了一声:“没错。”
魏兰殊停下手里的动作,并未再出声,而是将药膏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下一刻便转身离去。
雁宁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生自责,他明明对自己这么好,却要瞒着他去见公孙行,可她实在是没办法,在身世与魏兰殊之间,雁宁坚定地选择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