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在一旁看够了这样的戏码,终于发话:“来人,送五娘子回房!”
“不要……”雁宁无声地呜咽着,无力说道:“君子,是我错了,我不该瞒你的。”
云湄见状急忙推开两名老媪,寒声道:“不必,我来就行。”
话罢,云湄便扶着失神的她回到屋里,雁宁面上拢起眉头,满脸愁容地趴在矮几桌案上,一滴清泪瞬间沿着鼻梁往下流滴在手臂上。
她的神情空落落的,开口的声音有些暗哑:“他好像……真的对我失望了,他会不会……”
此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言语未尽便断了。
云湄摇头道:“不会的,娘子莫要想太多。”
一想到方才魏兰殊受罚,雁宁有些怔愣,看向云湄困惑问道:“魏老夫人为何这样狠心对君子?”
云湄这才想起刚打听到的事儿,忙告诉她:“听说,魏老夫人自二郎出生以后,便十分不喜,也不知是何原因,如今这样罚他,府中上下倒也没人觉得惊讶。”
闻言,雁宁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面前碎裂而开,却又无声无息。
云湄大胆猜测:“如今这府中,怕是只有魏夫人疼爱二郎。”
“那便去母亲那求情。”雁宁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看向云湄疑惑道:“也不知君子犯了怎样的错误,会不会是我私自去会面公孙行之事才引得魏老夫人恼怒?”
云湄却是摇摇头,认真道:“应当不是,二郎定会想办法将此事瞒住,断不会让娘子因此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雁宁眼底骤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早该想到的,我这样做换作谁人都忍受不了,纵使是那个温和宽容待人的魏兰殊。”
她垂下双目,难言面容上的哀伤:“也不知君子还会不会消气,若他当真厌恶我该如何?”
雁宁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甚至还有些轻微的颤抖:“我不想他讨厌我。”
*
晚间时辰,雁宁曾去书房寻过他,可魏兰殊还是不愿见她,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她没就此放弃,寻到了见他的好时机。
雁宁刚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魏兰殊的宽肩窄腰,水珠从胸膛滚落,到了腰身,虽看似清瘦,实则肌肉线条紧实利落,瘦而不柴。
雁宁是听见屋内没水声良久之后才敢进去的,没想到魏兰殊身上如今□□,她很难想象他在里面这样久究竟都在干些什么。
魏兰殊对她向来包容,从未动怒,可此时却骤然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还不出去?”
她却只是转过身来,不自觉紧了紧攥在手心里的裙裾,脸色愈发的阴沉,此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方才的出浴画面。
雁宁的脸颊渐渐染上羞耻的红,气氛逐渐被暧昧侵袭。
她良久回过神,唇瓣动了动:“我为何不能进来?迟早……都是要瞧见的。”
他的声音低沉,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雁宁也依然觉得耳垂像是被烫了一下,带着点酥酥的麻。
“那好,细君既不觉得羞耻,那现在便与我在此同房吧?”
在她心里,魏兰殊是谪仙般无欲无求的郎君,定然对夫妻同房这方面不感兴趣,怎料他会这样不合时宜地便直接提了出来,甚至耳不红心不跳的。
雁宁想,或许他这样是想赶她走,她偏不如他所愿,转过身来心一横直接道:“好啊,说不定今夜之后君子会迷恋上这种感觉。”
她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