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雪代这副样子,兰文轻声问:“吓到你了?”
雪代出声:“你。。。。。。”刚说出一个字,就觉得嗓子干涩的要命,于是低头轻咳两声。
再抬起头时,一杯温水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
“刚睡醒嗓子是会不舒服,喝点热水吧。”他关心道。
从雪代醒来后到现在,都没有见他离开过床榻,她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度正好。
就好像他坐在床边,只是为了在她清醒后,第一时间递上一杯口感适宜的温水。
雪代的状态好了不少,也有心力同他掰扯清楚一切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普通的问题,但兰文听到后却有些惊讶,“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她该知道些什么?
雪代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自己昏倒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吗?”
如果说不知道那就太假了,但雪代暂时不想,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想说。”
“好吧,没关系。”兰文贴心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你是被执法者送过来的,送来时伤的很重,我还以为是某种。。。。。。”兰文组织了一下语言,“某种刑讯逼供。”
执法者。。。。。。
雪代想起自己在窗台上看到的那个身影。
“是蛰川吗?”
兰文对这个名字很陌生,“谁?”
“今天来找你的那个。”
兰文却并没先回答这句,而是有些责备地说:“你怎么知道?你下床了吗?”
他一脸埋怨地看向雪代,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你的身体还没有好转,要好好静养,不要去操心那些不相干的人或者事,好吗?”
雪代并没有因这扑面而来的一连串关心而绕进去,“所以,是他吗?”她刻意加重了音调,看向他,又重复了一遍。
兰文叹了口气,看着她就像一个不听医嘱的调皮病人一样,“是他。”
“他送我来时有说什么吗?”雪代追问。
“没有。”他从床铺上起身,“是不是饿了?我给你下了点面,好久没下厨了,不知道手艺怎么样?”
“你没有问他?”
他边走边说:“问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走到桌子前,端起上面的保温箱,又走回雪代面前。
“知道你可能不方便下床,所以我趁你睡觉的时候去申请了保温箱和伸缩桌,正好可以用上。”他笑着按了一下床边的按钮,一支银色机械臂滑出床沿,它伸展到合适的高度后,顶部迅速展开,咔哒一声,便化作一方平整小巧的桌面。
兰文将保温箱放到了桌面上,轻按了一下顶盖,整个箱面像花瓣一样打开,又缩成了底部的托板,而托板之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你现在的状态,还是吃一些软和的东西比较好,或者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可以做给你吃。”他坐到床边,将餐具仔细擦拭干净,又将手掌放到面碗上方,大概试了一下温度。
雪代接过筷子,“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他笑容僵了一瞬,“呆在这里不好吗?”
“就算我想呆在这里,那位执法者恐怕也不会愿意的吧。”雪代不想为难自己的肚子,她低头夹起面条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