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还默然摇头,“我实在想不出她究竟为何失踪。”
谢凌欲言又止,江月还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现在我阿娘可能没死,我应该高兴才对。”
谢凌这才说:“若没有受人所迫,只有一个可能。”
江月还接话:“是她自己藏了起来。可是……为何呢?她既没有去瀛州寻我,也没有回虞家,没去找姨母,她能去哪里?”
谢凌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当初江元盛的死,贺云说,是一个蒙参女子所为。当时没多想,可如今想来,与江元盛有关的蒙参女子,除了江月还,便只有她阿娘了……想到这里,谢凌心中猛然一沉!
江月还毫无头绪,但心情却大好起来,她去了药铺取药,阿苗同她一起来,说是帮忙,其实仍是监视。
江月还制了几粒解药给谢凌,阿苗不可思议地说:“这真是丝砣的解药?”
江月还取了一粒递给她,她拿回去给吴雪绒看。
吴雪绒在鼻子前细细地嗅了许久,失望道:“不是玉露香,只是她怎么会知道丝砣的解药呢?”
吴雪绒对阿苗道:“继续看着他们。”
谢凌服用江月还制作的解药后,打算晚上再探库房,若库房也没问题的话,他们就没有在虞府耗下去了。
江月还为了转移库房守卫的注意力,不得不声东击西,娇娇从府中侍女那打听到,吴雪绒最疼长女虞馥宁,对于儿子虞永川,则冷淡疏离许多。晚餐时,江月还给虞馥宁下了一味看似药性猛烈,实则毒性很小的药。
果然宴席上,虞馥宁很快发作,疼得眉头紧皱,浑身抽搐不止,一向淡定从容的吴雪绒,则乱了阵脚,让人立刻去请太医。从前虞家家主要求虞家人都必须会医术,而自吴雪绒进门后,这一个规矩便破了。
吴雪绒急得甚至顾不上江月还,跟着侍女一起将虞馥宁带去了南门药铺看大夫。
谢凌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客房休养,在守卫轮值时,他再次戴上了从前陆非夜的面具,谢凌不动声色便从窗口潜入,等在其中。没一会儿,便有人来叫走了几个守卫,说是大小姐突发恶疾。
到深夜时分,库房外面忽然有了人走动,不一会儿,库房的门便开了。
谢凌躲在角落的矮柜后,只见两个人扛进来一个麻袋,在第三排货架上按了一个什么按钮,一旁的货架便自动打开了,出现一扇通往底下的石门。那两个守卫,便扛着麻袋下去了,谢凌趁着石门关闭之前,也飞身而入,这才发现这库房之下竟别有洞天,经过长长的甬道后,便直射出耀眼的光芒,定神一看,才看清竟是成箱的金银珠宝,金锭,金币,银锭珠宝,一箱一箱堆成了山。他自诩荣华富贵,可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终于明白,为什么狄玉说,蒙参的钱,一半在虞家。
再看那两个扛着麻袋的人,正在解开麻袋,谢凌以为是银子,没想到是个少女,她被绑着,还被人用破布堵住了嘴巴,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两个人。谢凌疑惑地道,怎么会是个女子?
这时,那两个守卫开口了。
“先放着,等晚上公子来验货。”
说完,便将那女子丢下,两人出了密室,谢凌这才现身,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
问道:“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我问你答,到时候我就放了你。你同意便点头。”
这女子连连点头。
谢凌用手中的剑,挑掉她口中的破布,问:“你是何人,他们为何绑你来此?”
女子又惊又怕,梨花带雨道:“我只是蒙参一个医女,名唤:南葭,专为女子看病,一个妇人找人请我上门看病,我在半路上就被人绑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哪里?”
谢凌没回答,只是沉思片刻道:“此前,王都可有少女失踪?”
南葭想了想,顿时大惊失色,“有!从春天开始,已经好几个少女失踪了。”
谢凌看了看这密室,有一些零碎的绳索,以及女子衣裙的碎片,有的地方甚至还留着没擦干净的血迹,看来这个地方,长期都有少女关在此处,难怪守卫如此多。只是他们抓这些少女做什么呢,他目前还看不透。
谢凌道:“我会来救你的,但不是现在。”
南葭慌了,“求公子救我,公子!别走!”
谢凌则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到客房后,他换了衣服去找江月还,她还没回院中,谢凌顿时慌了,立即去找吴雪绒,只见她哭得声嘶力竭,江月还正在为虞馥宁诊治,大夫们都没见过这种症状,所以吴雪绒又来请她了。
江月还正在为虞馥宁把脉,片刻后,写了一张药方,让人去煎药。
药很快就端来了,江月还趁着喂药的时候,偷偷喂虞馥宁喝了半颗解药。
吴雪绒道:“姑娘,馥宁这是怎么了?”
江月还道:“这不像是中毒,倒像是她得了什么魇症,我目前也只能对症下药。”
吴雪绒感激不已。其实她心中也有猜忌,应当是这江月还搞的鬼,但是她没证据,只能假装不知道,请她来治。